而这个“先驱”也是流动的,目前还不知道选任流程。
所有的资料拼凑在一起,李安延十九年的人生呈现在电脑上,七岁目睹自己父亲杀人入狱,九岁看着自己母亲因没钱医治死在家中,因巨额债务被人卖到洪都赌场,没人知道这些年李安延是怎么挺过来的。
如何在那个犯罪孳生地生存下来,又如何回到国内开始下第一步棋。
靖君凯看得目眦欲裂,头疼的厉害,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温婷带着通讯设备上楼,在谷山大厦顶楼,冒着寒风,站在李安延面前。
李安延坦然地坐在顶楼栏杆位置,下面是热闹的街市。
温婷呼出一口气,说:“李安延,我们谈谈吧。”
李安延没转身,说:“谈什么?”
“十二年前,你哭着跟我说,自己父亲被打的很惨,不是故意杀人的,”温婷忍泪,“是我的错,我没有采纳你的证词,在提起公诉的时候仍将你父亲定为故意杀人罪,累得你这些年受罪。”
李安延似在哼歌,对温婷的话并不回答,温婷耳麦里传来技术人员的话语:“温局,我们在门后,只有一有情况,我们会立马破门而出。”
温婷小声说:“没有我的指令,谁都不能上来,都在楼下待着。”
刚上楼她便有所察觉,周边空无一人,李安延只身来到这,很有可能身上携带大量易燃易□□品,现在要做的是安抚对方。
李安延停止唱歌,转身看向温婷,温婷身上出层薄汗,怔怔看着对方。
“正当防卫和故意杀人罪,”李安延走下栏杆,“就这么难抉择?你为了自己的三等功,将本该是正当防卫的案子改成故意杀人,”他扯出一丝笑容,“温局,一路走来,踩在不少人的血上吧。”
温婷呼出几口气,看着李安延一步步走来,索性将耳麦取下,扔在一旁,又摘掉自己的身上的警徽,跪在李安延面前。
技术科这边只听一阵滋啦的声音,信号终止,靖君凯取下耳麦上楼,被小朱拉住:“你忘了温局刚刚说的什么,没有她的指示——”
靖君凯说:“楼上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跟我同吃同住多天的室友,两个人都不能死,我得上去看看,”他上了两级台阶,笑着看向小朱,“师父回来就骂我吧。”
温婷说:“是我,都是我的错,现在你要动手就动手吧,我没什么遗憾的,只是可嘉什么都不懂,求你放过他。”语气恳切。
“放过他?”李安延轻笑,“当年您放过我父亲吗?你放过我的家里人吗?”
温婷没再说话,一直跪着。
李安延又说:“你就当你的儿子死了吧。”说完走向栏杆。
温婷闻声抬头,惊慌失措地看向李安延,说:“可嘉、可嘉他——”随后放声大哭,“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孩子没有错,求你放过他,我求求你。”听李安延的话,文可嘉似乎还没死。
她不停给李安延磕头,每磕一下,嘴里重复一遍:“求求你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