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这话,让我想起了狐子窝村儿口那个会叫的石像,顿时心里有些发虚,催他,“你别说这些没用的,捡重点说。”
“狐子窝那村儿风水好,比我们这儿强,卜卦的先生都说那地儿是盘龙口,占了这一带的龙头,灵气儿大的很,所以大部分人都相信那山沟沟里是有狐仙儿的,还说当初狐子窝全村儿死人就是因为拜老龟,得罪了狐仙儿。”老头子说着摇了摇头,有些撇嘴。
“那另外的少部分人怎么看?”林项天开口询问一句。
他这一问,老头子就乐了,吧嗒吧嗒吸了两口旱烟,继续说,“狐子窝这名儿其实是有来头的,但和狐仙儿什么的可没关系,你们知道胡子是什么意思吧?”
“不就是狐狸么?”我顿时一愣,心说这老头子怎么这么喜欢卖关子?
“是土匪。”林项天皱眉回了一句。
老头子闻言点了点头,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最初山里住的就是一窝土匪,那地儿三面环山,就一个山口子,易守难攻,里面的土匪头子就叫狐狸,那人儿可精,出山进山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的,剿匪严重的那段儿时间,他都照样折腾。”
原来狐子窝是胡子窝,只是后来叫着叫着就变味儿了,这些事估计也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知道了。
“后来呢?”林项天见老头子不说话了,便追问了一句。
那老头儿摇了摇头,说,“听说,后来那帮土匪不知道为啥事儿内讧了,狐狸带一票儿能干的年轻人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胡子窝留下了一群老弱妇孺,就成了后来的狐子窝。”
我顿时一愣,不禁问道,“所以少部分人觉得三十多年前狐子窝出事儿,是那帮胡子的后代回来了?”
“这穷乡僻壤的,啥后代那么想不开找这穷亲戚晦气?”老头子撇了撇嘴,继续说,“有人说是当年那票儿人全死外边儿了,是鬼回来报仇呢!”
“这都隔多久了?这鬼报仇还看时间的不成?”我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觉得这想法一点儿根据都没有。
林项天却说困了,支走了老头儿,关上房门,这才低声说,“应该查查当初那些土匪离开狐子窝去做什么了。”
“你还真信是鬼回来报仇啊?”我惊诧的看着林项天,见过鬼的林项天当然不会是彻底的无神论者,但他一向以实际为主的,先从人下手,毕竟鬼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随处可见。
这次怎么就信是鬼回来报仇了?狐子窝是三十年前出事儿的,那时候距离有土匪的年月可不是差了一朝一夕啊!
难不成他以为这鬼回来报仇迷路了?转悠了半个世纪才找对地儿?
☆、第二十二章 定魂娃娃
见我一脸活见鬼的样子,林项天摇了摇头,说,“这些鬼怪之事少不了人为,三十年前山里的村子出事儿应该是有人破了这盘龙口的风水,这件事儿回去之后请教一下赵北走,你就明白了。”
这话说的好像他很明白似的,我扫了林项天一眼,不过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便也就没在争什么。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老头子又坑走了我一张红票子,用牛车把我俩送到了镇上。
来的时候我是开着小轿车,回去的时候改成全自动生态敞篷车了,不过有一点倒是没变,都是臭气熏天。
林项天似乎也被这味儿熏得够呛,一路上都没说话,到了镇上,我俩刚好赶上上午的末班车,回到县区转市区,然后坐长途大巴回去,这一路上也没歇着,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人都快累散架了。
林项天自己回四号楼了,但那俩泥人儿他说暂时不能拿去四号楼,所以被我带到了出租屋。
我打开背包拿出被衣服包裹着的泥人儿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破损,这才一头栽到床上,准备睡一觉养养精神。
我觉得我睡着了,然后就听到了哭声,这大白天的好像是做梦了……
起初我心里寻思着没当回事儿,但这哭声一直在继续,闹得我脑仁疼,我一激动就坐起来了,这才发现我根本就没睡着,而那哭声是从桌子上那泥人儿里传来了。
当时我心里就有些发怵了,这女人的哭声让我想起了狐子窝那个怪异的无头石像。
虽然是大白天,但这不大的小出租屋里挂着窗帘,还是有些阴森森的,尤其是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那个女人的哭声。
我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声音发颤的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然后那声音就消失了,可不等我过去看看,那边儿又憋不住的哭上了。
“你要是再哭小心我拿童子尿浇你啊!”我这尿意完全是被吓出来的,本来是想说再哭就给它扔外面晒太阳的,但不知怎么的到嘴边就变味儿了。
顿时那泥人儿就彻底没声了,我有些腿软的站起身,走过去看了看,泥人儿后面的字我还是认不出来,但这个泥人儿背后的名字是三个字儿。
是周秀秀的泥人儿?
我顿时一愣,手伸过去又拿回来,晃了很久,还是没敢碰那个泥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