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飞那孩子倒是没什么事儿,表现也挺不错的。”严勇沉吟了一下,“丁若林胳膊摔坏了,住在市中心医院——”
“啊!怎么会这样,严不严重?”
“……有空你去看看他吧!而且——,我发现最近有身份不明的人在悄悄调查杨晓飞失踪那晚的事……”
“杨晓飞失踪那晚!咱们不是没报案吗?”
“那些人肯定不是警察。”
“那会是什么人呢?”
“……”
挂断电话,程语心里惴惴,急忙调转方向驶向中心医院。今早陆展奇走时再三叮嘱她注意安全,真不知道最近撞了什么邪,似乎总是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好在非洲之行很清静,纯朴善良的当地土著人极大地扭转了她对黑人的印象。想起上次纽约遭绑架后,看到珀西她都吓得大惊失色,真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会独自背起行囊去非洲。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别扭,不可思议无处不在。
医院里,丁若林所住病房的门虚掩着。她刚走到门前,就听见里面传出一个甜美的女声:“若林,来,吃个苹果!”
程语停住脚步,看见小田正把一个刚削好的苹果递到坐在病床上的丁若林面前。丁若林左手缠着绷带吊在胸前,右手拿着一本书。看到那只递到面前削好的苹果,他迟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书接过去说了声“谢谢”。
“我回去给你煲大骨头汤,医生说喝那个汤对你尽快恢复有好处……”
小田说完转身向门口走来。程语还没来得及敲门,小田已拉开了房门,刚好看到捧着一束紫罗兰站在门外的她。
“程语姐——”小田目光由她脸上慢慢移到那束花上。
“我来看丁老师的。”程语解释得有些画蛇添足。
正坐在床上吃苹果的丁若林迅速停住,目光直直射向门口。小田把程语让进病房,接过她手里的紫罗兰放到床边柜子上。
“小语,你怎么来了?!”没等程语说话,丁若林先开口。
望着丁若林打满石膏圆滚滚的手臂,程语赶忙关切地说:“是严师兄告诉我你摔坏的。”
丁若林放下吃了一半的苹果,用空出的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神黯淡下来。顺着他的动作,程语发现他鼻梁上淤青一片,外眼角一处伤口已结了痂。
她吃惊道:“你跟人打架了?怎么伤得这么重啊!”
“程语姐,你都不知道吗——”一旁的小田忍不住插话。
“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脸上被摔碎的眼镜片划到……”丁若林抬起眼眸赶忙打断小田。
小田有点愤愤然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程语看看丁若林,又看看小田,有点糊涂。不过在她印象里,丁若林性格一向温和,的确不是个容易与他人起冲突的人。
病房里的气氛一下诡异起来。小田赌气一样别过脸去不再吭声,丁若林垂着头,神情黯然而尴尬。程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说了几句安慰和祝愿的话便告辞。
小田送她出来,一路上闷闷不乐。这小妮子平时向来话多,突然这么沉默,程语很不适应,不知怎么,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忐忑。
终于走出医院大门,她刚想与小田道别,小田突然开口:“程语姐,你和若林之间的事,我都知道了……”
听着她娓娓道来,程语有些愕然。这妮子真是用心,不仅挖出了她和丁若林当年的情史,还查证了上次来学校的唐嫣身份!怪不得今天她对她态度如此反常,原来是把她当成了情敌!
“小田,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程语欲向她解释。
“程语姐,我知道你结婚了,还知道你老公叫陆展奇,是大名鼎鼎的慕天集团的总裁——”小田急急打断她,“——可是,总裁也不能随便打人啊,他凭什么把若林伤成那样……”
程语听得一头雾水。陆展奇打了丁若林?这怎么可能!她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同样急切地问:“你是说,丁若林的胳膊是被陆展奇打断的?!”
“那倒不是。”小田愤愤然撇了下嘴:“不过,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要不是他一拳打碎丁若林的近视镜,丁若林也不会摔断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