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公子这是何意?”,江嘉鼎面色微变。
“哼”,江兮浅突然冷哼一声,“就凭那季家姑娘在云湖山庄的所作所为,本公子也断不会为她出手,以江丞相的势力,不可能毫不知情吧?还是江丞相也以为我楼外楼是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江嘉鼎顿时心底一颤,“这……这……”
“本公子近来事务繁忙,倒是忘了这一茬,既然江相今日来了,索性就给本公子一个交代吧”,江兮浅宽袖一甩负手而立,“你那妻侄女口无遮拦便罢,却诬陷本公子与江小姐私相授受,这等污名若是传了出去,让江湖朋友如何看待我任逍遥?如何看待我楼外楼?”
“这……这……”,随着江兮浅的话,江嘉鼎的面色越来越白,到了最后额头上甚至冒出细密的汗珠,身在高位多年,他还是第二次见到有如此气势的少年,就算是当今圣上他也从未如此心惊胆寒过,他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良久才有些磕巴着,“巧巧年幼无知,还请任公子高抬贵手!”
江兮浅冷哼一声,“年幼无知?本公子也不过十七呐,江相还要用年幼无知来糊弄本公子吗?”
“任公子息怒”,江嘉鼎在心头飞快的盘算着,良久他才深吸了口气,坐回椅子,沉声道,“不知任公子如何才会答应出手?不管什么条件,任公子尽管提便是!”
江兮浅心中摇头,这江嘉鼎当真以为这天下都是他江家的不成?在汐院的时候如此,现在到了楼外楼还是这幅德行,她该庆幸自己是这楼外楼之主吗?
“哦?不管什么条件?”,江兮浅语带嘲讽。
“只要任公子提得出,本相定会全力满足”,一句本相却是抬出自己的身份,江兮浅瘪瘪嘴,她倒是真的有些搞不懂了,这江嘉鼎是真蠢呢,还是假蠢;且不说楼外楼与无忧谷的这层关系,但看楼外楼的发展趋势以及太子的态度也知道楼外楼不可能是他拿捏得住的,现在居然这么大喇喇的跟他谈条件,还任她提,索性她心中也带着戏谑。
“那江丞相可要听好了,本公子的条件是一两星星,二两月;三两清风,四两云;五两火苗,六两气;七两烟雾,八两音;火烧的冰雹要九两;晒干的雪花要一斤”,江兮浅嘴角带笑,声音悠悠,“只要江相能凑齐这十样东西,本公子保证那季姑娘容颜恢复如初,药到病除!”
江嘉鼎面色白青紫黑,不断变化着,“你耍我?”
“呵呵,本公子说过,定要上相府讨个公道,江相有空还是多想想吧,本公子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蠢人的身上,银面送客”,江兮浅声音顿时变得冷厉。
“任逍遥,你可是收了本相的血令!”,江嘉鼎急切不安可在看到那茶几上的血令时,立刻心下一喜,急急吼道。
“血令?你那年幼无知的妻侄女,凤都过气的第一才女季姑娘没有告诉你这是本公子与江小姐私相授受的定情信物么?”,江兮浅语带戏谑,却是将云湖盛会上季巧巧的话全都给还了回去。
江嘉鼎顿时一噎,想好的话噎在喉头,说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愣愣地看着江兮浅。
“别说咱们权倾朝野的相爷不知情啊?”,江兮浅立刻开口,截断江嘉鼎的退路。
“难道楼外楼关于血令的承诺是假的?不过是欺骗盗名而已?”,江嘉鼎沉着脸。
“欺世盗名?”,江兮浅嘴角微勾,“江丞相还请慎言!”
“不然为何拿了本相的血令却说话不算话,不是欺世盗名又是什么?本相可没听说过,楼外楼可以拒绝血令的”,江嘉鼎沉着脸,已然已经撕破脸皮,他又何苦虚与委蛇,伏低做小,想他堂堂丞相,居然会受这等鸟气。
江兮浅心中摇头,看来这江嘉鼎也不过如此嘛,“江相此言差矣,那话可是贵府季姑娘亲自出口的,而今江丞相这般作法,岂不是自打耳光。”
“你……今日你便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江嘉鼎恼了。
“哼,本公子不想去的地方,谁也勉强不得,银面”,江兮浅厉喝一声。
银面不动声色地站到江嘉鼎与江兮浅中间,挡住江嘉鼎的视线,“丞相大人,请吧!”
“任逍遥,尔敢!”,江嘉鼎气急败坏。
“你看本公子敢不敢,给我扔出去”,江兮浅宽袖一甩,负手而立。
门外,四名黑衣男子鱼贯而入,架着江嘉鼎三人。江嘉鼎还想再说什么,可银面怎会给他机会,只对黑衣男子们使了个眼色,而后只听见“砰——砰砰——”三声闷响。
“小姐,你”,银面有些担忧地看着江兮浅。
“无妨”,江兮浅淡淡的,面无表情,江嘉鼎,江丞相……这还只是开始而已,你可要承受住了!
银面微微颔首,看着桌上那枚血令,江兮浅立刻会意,“下午高调地将血令给江小姐送回去,记住越高调越好!”
“是”,银面颔首。
“嗯,书儿她们四人你多费心些,若有事飞鸽传书便是”,江兮浅轻声吩咐着,“红绡和那个孩子如何了?”
“已经寻了奶娘好生养着,只是红绡属下还是有些担忧”,想到近日红绡的表现,银面微微蹙眉。
只是都被那银色面具挡住,江兮浅点点头,“再观察两日。”
“属下明白”,银面颔首。
相府,竹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