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囚是极不人道的行为,所以很多国家取缔了它。而那些人,因为自身的利益,打着顾全大局的旗号,对我全然的不顾道义!
起先,我还会感到愤怒和恐惧,我知道我是无辜的,只要我将真相揭穿,甚至于我可能会摇身一变成为有着献身精神的英雄。但是,我不能,绝对不能这么做!我情愿再忍受一段时间,以此来捍卫自己的信仰!
被幽禁在黑暗而狭窄的空间里,眼睛会慢慢的适应这种空虚的黑暗。尽管这片空间里除了我以外,连个鬼影都没有,但是四周紧靠的墙壁上的纹路和线条仍然可以作为这空洞的消遣。每一天我都在数着,为自己“刑满释放”的那天开始倒计时。
总会有那么短暂的一刹那间,我会暗骂自己的愚蠢和放任自流,强忍住那种呼之欲出的情绪,我渴望着大声的吼叫,然后,告诉所有人,我是无辜的。我代替他们背上了十字架!
当然,这一切都是有价值的不是吗?每每此刻,我便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正确的,包括将所有的罪恶和烂摊子揽在自己的身上。我无亲无故无所忌惮,这正是最佳的结局,并且还一次又一次的保护了我想保护的人。这些,都只是暂时性的。
时间,流动的极慢,我常常头晕和耳鸣,在这种情况下我的思考停止了。想要清楚的记住每一天的流逝,非常的不易。这样的窘境让我开始自嘲和反思过去……
我曾几一度厌世,希望自己彻底的消失,于是我就这么做了。然后接着尝到了失败的苦果的我,就可以很明确的告诉所有人:割腕真他妈的是蠢爆了!
……
一扇沉重的门,携着沉重的声音被打开了。走廊里微弱的光线此时显得无比刺眼。有人在同我说话,不过严重耳鸣叫我做不出任何一点儿反应来。
TA走了进来,搀扶起靠坐在墙角的我,将我带了出去……审讯,又一次开始了……
……
现在,我正坐在一张冰冷的椅子上,台灯的强光直直地照射在我的脸上,这是电视剧里最蹩脚的审问程序。我惹了一些麻烦,很大很大的麻烦。它牵扯到了我圈子里几乎所有亲近的朋友们,于是针对于幕后黑手,大家一致决定要让我说出事情真相。
显然,人类是疯狂的,偏激的,残忍的,就如同我一开始便深信不疑的那样地在此刻展现了出来。你绝对无法想象昔日里你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们囚禁你并对你动用私刑,只为一个什么狗屁真相的时候的感受!
我的双手自然而放松的搭在自己的双膝上,如果除去上面那明晃晃的手铐的话,我相信我会更放松些。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我究竟还要忍受多久?
我闭上眼睛,暗暗咬紧牙关,脑海中上演的是把这些误解并且囚禁我的家伙一个一个杀光的画面,血流成河,唯我清白……
再睁开眼的时候,灯光没那么刺眼了,眼前的阵容可谓强大。
呵!都到齐全了,一个不落!
他们之中有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有始终并肩作战的搭档、有我尊重敬佩的学长,还有两个,曾经是我的恋人……一个是初恋的女友,另一个是正在交往中的女友。
此时此刻,他们都在看着我,我也在看着他们,从投来的目光中我依旧看到了太多。痛惜、失望、谴责、怀疑以及憎恶。
赵博阳和文涛坐在我面前那张巨大的金属桌子旁,文涛照例拿出录音笔准备录音,而赵博阳则用手扶着台灯又一次的照向我的脸。
他理了理袖口,懒懒的看了我一眼后,冲文涛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在整个对我进行控制和问询的过程中,他显然是处于领导的角色位置。
用他曾经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你逾越了那条界限,我仍然原谅你,只是我会用自己的方法对你予以打击。
赵博阳:“还是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固执的盯着我,翻开了手中的档案资料,那是最新的资料证据。对我很不利。
我:“没有。” 我摇了摇头,把目光集中在铐住自己的那只手铐上面,开始研究灯光下它的金属光泽。
这时文涛插了一句话,看得出,他对于这种漫长的角逐早已失去了耐心。
文涛:“说出来,我们大家还是可以原谅你的,尹斻。” 他这样诱导我。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说完今天最后一句要说的话,我不再开口了。
任由他们俩反反复复、翻来覆去的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叨咕了一遍又一遍。
期间,我偷偷看了一眼佟沐……我的初恋女友,她此时正紧张的咬着着下嘴唇,紧盯着桌上赵博阳正在翻看的那摞文件。
她一定是在担心还有什么披露吧!
我冲她的方向一笑,无赖的用口型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