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程府上下张灯结彩,高朋满座。
河城城主沐河作为寿宴最重要的客人,今日却一袭青衣,带着两个小徒弟便来赴宴。
所以怎么看,这绝对是刺杀的最好机会,只要沐河一死,江、河两城的多年争斗便可画上句号。
沐河与程万里相争多年,自知今夜是鸿门宴,刻意轻装出席,足可见他对实力的自信。
酒过三巡之后,程万里已经按捺不住,借着小解离场,来到偏厅请陈江出手。
“大仙,沐河不除,我心难安,恐无法入宫主持天下正义啊。”程万里似乎把什么匡扶天下正义当了真,说话脸不红心不跳。
陈江近日嗑药太多,虽未见胖,但吃得太多,整个人提不起太多精神,翘着二郎腿瘫在太师椅上,真是比大少爷还要大少爷,他见程万里几乎跪在地上,懒洋洋的睁开眼睛,说道:“我看那沐河彬彬有礼,品行端正,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你叫我如何滥杀无辜?”
程万里没想到陈江突然变卦,内心无比着急,心知因为当日程鹏刺杀不成,让大仙心生芥蒂,他自然不敢埋怨,只能跪在地上,煽风点火道:“大仙你以为沐河只带了两个小徒,是因为坦荡,他分明是避开家中母虎的耳目,他们师徒,早已苟且乱伦,只怕是借着留宿机会,大肆欢愉一番。”
“呸,若是照你这么说,沐河怎么不带两女徒弟,还带个男的,有病啊。”陈江反问道。
“男女通吃,这就是沐河变态的地方了。”程万里嘿嘿笑道。
一旁的林间月握紧拳头,对程万里冷冷说道:“你莫要挑拨离间,什么龌龊的罪名都安在别人身上。”
“林姑娘冰清玉洁,自然不知道沐河那老东西有多脏。”程万里接续说道:“你们留意沐河的那对徒儿,皆是脸色发青,双目暗淡无神,分明是阴阳不调,被索取过度,对人生失去希望。尤其注意那男童,唇红齿白,脸上有胭脂粉饰,还佩戴着女儿家的精美首饰,这是男孩子该有的样子,分明是为了满足沐河的变态爱好。”
陈江和林间月对视一眼,的确感觉到奇怪,之前迎客的时候,林间月还特地夸那男童好比瓷娃娃般可爱,陈江则带着醋意说分明是小僵尸。
“哎,一个黄花少年,一个豆蔻年华,本该是最好的年纪,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却被沐河这变态迫害,可怜可悲。”程万里掩面长叹,演得相当的逼真。
“空口无凭,你要是证明沐河是变态,我不是不能替天行道。”陈江想了想说道。
来之前他已经和林间月合计过了,因为上次放了程鹏一马,哪怕他们反悔,程万里也不至于狗急跳墙,所以这一战能避则避。
不过陈江虽然不是唐僧转世,如果沐河真的做出如此有违天伦的事情,自己恰好有能力,并不介意把沐河也给端了。
程万里听完却是大喜,连忙答应:“今晚我定让大仙看到沐河的真面目。”
……
寿宴到了深夜方才散毕。
沐河因天色已黑,留宿城主府。
程万里领着陈江来到沐河对面的房间,打了响指,然后走进两个稚气未脱的丫鬟。
“玉儿,年十三,小云,年十四。”程万里指着两名丫鬟介绍道:“他们都是很小就被卖到府里的丫鬟,至今是黄花少女,水灵得很,我让二人送点心过去,如果出来后,她们还是完璧之身,我就收回之前的话。”
陈江打量着两个丫鬟,发现她们都是微微低着头,脸上画了淡淡的妆,算得上俏丽动人,只是本该灵动的大眼睛,此时却暗淡无神,这不禁让他浑身一颤,他想起了沐河的那两对徒弟。
如果程万里说得是真的,那沐河还真可能对敌人的丫鬟都下手。
不过,这对丫鬟与两徒弟又有什么区别,这种眼神,分明是早已经看透了人生,失去了希望。
“等一下。”陈江不忍道,“他们不合适。”
程万里苦着脸道:“大仙,莫要妇人之仁啊,如果放那魔头归山,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我说算了?我是觉得有一个人比她们两更加合适。”
“谁?”
陈江微微一笑,朝一旁自顾自玩耍的程鹏挑了挑眉。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程鹏一直低调,话都不敢说,被陈江这么一看,他有种被魔鬼盯上的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