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王子殿下,你会是个好皇帝。”
啪————
Judas侯爵的话换来了王子的一记耳光,这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切近了些……
“除了这句无聊的祝福,你还能为我做成什么?”
雨中,王子殿下给了Judas侯爵一个拥抱,冷冷的洋溢着寒冷的气息,这种灰色的暧昧僵持了片刻之后,在I。K的近乎癫狂的笑声中再次割开了距离。
“呵呵呵呵呵呵……悲剧……人活着就是一场悲剧……所有人都一样……嘻嘻嘻嘻嘻……”
仰躺在黑色轿车的后座上,I。K倒视着颠倒的乾坤,伸出手,从哭泣的空中落下的黑色羽毛顺着他的指缝落了地,他抓不住飞羽,只握了一捧冷雨。
自由,是样什么东西?鱼不能在没有水的地方生存,鸟飞得累了也会从宽广的天空中掉下来,就算你是他人眼里坐拥江山社稷的真命天子,也还有头顶三尺的神明安排着你的命运,翅膀可以折断,明眸可以缺残,手可屏废,足可不行,纵使心比天高,谁又奈得了命比纸薄?缘分,只怕是有缘无分,情义,只怕是薄情寡义,离别苦,相见欢,情更难——人从出生开始,就在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千头万绪、千丝万屡中诚惶诚恐的等待着死亡,抛不开是真痛苦,抛得开是假欢颜,不是悲剧,又能是什么?
“天让人疯了,即是拯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这是I。K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他在冷雨中疯,在囹圄中狂,在驯养中癫,在凌虐中痴。或许是天要他失心,或许是他自己要毁灭,总之,在那天最后看到他的人对于他的下落说法很多……有人说他让王子活活饿死了做成了人皮地毯,也有人说他被侯爵偷偷的送出宫卖给了地下势力的卖淫集团,更有人说他被活着凌迟后肉分了喂狗……但在众说纷纭之中,只有一点,所有人都提到了,直到最后,他都是在笑的,那是见过之后能让人记一辈子的笑容。
其实,对于I。K来说,只要不让他现在这种样子,被迩纯在看到,对于他的将来那都是一件很无谓的无聊事了,贵族们的态度让他放了心,那样的话,之后的事,他也就不再关心了……他想,迩纯大概已经认为他死了,这样是最好的,所以,不管现在活着的这副皮囊还能撑多久,做为I。K,他都已经死了,就在这场雨中,那个传说中有着传奇色彩的玩偶彻底的迎来了他的灭亡,故事已经再此画上句号,至少,在他心中,这个句号已经被点在了用血涂抹的疯狂文字的最后一行,这是他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任性,那年其实他还不到二十一岁。
在他消失后的不久,新的国王登上了王位,他被世界舆论誉为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也是最斋心仁厚的有道明君。国王亲自致电告诉KATHY首相,做为叛国的IVAN所建立的临时政府被派来的使节I。K先生,在扣押审察期间生了一种传染性的极强的重症,不治而亡,由于畏惧疫情在国内扩散,所以没有留下尸体。
I。K的祖国,最终还是成为了一个民主共和制的国家,尽管所有人都认为那个大家族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使这片土地变得富饶,但家族的老人认为,他的儿子并不适合做一个统治者,但他上了年纪,当然也不可能再有新的子嗣了……一年后,他把国事渐渐的移交给KATHY首相,自己只是在幕后提点一些琐碎的事。他相信,KATHY会是个好的领袖,因为她是个伟大的女人。
I。K留下的传媒王国由迩纯来管理,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把这个庞大的集团交给海(迩纯的父亲找来的一个与I。K极像的人),但他没有。迩纯成长了许多,话越来越少,烟越抽越多,他说自己老了,他父亲说他成了典型的工作狂,就连以前一直跟着I。K的保镖JOHN也说:他越来越像以前的I。K了,只有这时,迩纯笑了。
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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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
雨夜,凌晨三点,一个嚣张的人打扰了首相阁下的睡眠,KATHY知道,那一定是迩纯,他经常三更半夜跑来找她聊天,聊的都是一些关于I。K儿时的事,她想,大概迩纯从一开始就很明白海并不是I。K,只是他们都认为,没必要把事实说出来,有些事情,存在于意识之间与用嘴说出来,是完全不同的。她也不想再刺激这个可怜的孩子,迩纯常去看心理大夫,因为他常有一些变态的想法,他总是想把海杀了泡在装满福尔马林的水晶棺里当摆设,这样,他才觉得海是真正的I。K。医生说他已经到了精神分裂症的初期,但这样的话,大多遭到迩纯一番歇斯底里的乱砸,当然,他会在离开诊疗室时,把赔偿金留下。他想,他可能只是需要发泄。
“KATHY阿姨——快开门——他妈的——”
果然是迩纯,这个声音很急。
“天啊,纯纯,你是越来越像个小伙子了。”
KATHY披上睡袍,摇着头无奈的开了门——迎接他的是迩纯在黑发的衬托下孩子一样调皮的笑容,他比以前更爱美了,总是有事没事去造型社搭理他染得黑亮的头发,他喜欢穿I。K以前的衣服,喜欢模仿I。K的生活习惯,还喜欢自己跟自己说话……他的变化让所有都很小心的照看他,甚至是害怕他,除了KATHY,只有KATHY懂他的变化是为了什么,因为他是I。K的妈妈。
“KATHY阿姨,我知道我很英俊,不过先让我进去,很沉的。”
迩纯笑得很勉强,他身上背的这样东西可不轻,那是个活人。
“不,我是指你的修养。天呐,纯纯,你的脖子怎么流血了?这是个什么?你不是真把海给杀了吧?天。”
KATHY惊呼着看着迩纯搓身进来,烦躁的用手摸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就是一声惨叫——啊的一声,他把肩上那个会咬人的疯子丢在了地上,一边随便找了块手帕堵上那张不老实的嘴,一边揪着那一头随意生长的即腰银发忿忿的骂着:
“你这个恩将仇报的贱货,如果不是我出钱买了你,你早被你的主人阉了卖给俱乐部当门面了。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把你分——”
啪——
还没等气喘吁吁的迩纯说完,那个被他称做疯子的银发男人已经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这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本来,迩纯只是去以前他工作过的那家俱乐部买醉,那里他第一次见到了I。K,结果,却以外的捡到了这样宝贝——
“别白费力气了,你的主人把你卖给我了,你就得听我的。你这个样子还想逃?哼。”
这真是个倔强的奴隶,就算是迩纯这样警告着,他还是一意孤行的摸索着在地上艰难的用两只手臂攀爬,但那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迩纯只是动动脚,踩住了栓在他股勾的钢环上的锁链,他便哪都去不了了。迩纯不明白,他在他那个肥头大耳的主人面前时,不是千依百顺的任人宰割吗?有几个男人会在知道别人要阉割他时主动的用自己的手搬开自己的腿?这种下贱的货色竟然就好像跟他是生来相克的,本以为救他一命会让他感恩带德,结果,这混蛋的感谢就是咬破了他的脖子,难怪他的主人提醒他要小心,说他的这个奴隶是个真正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