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员外闻言,不禁冷下那张瘦脸,鼻中哼着气儿道,“单凭这点即可下结论了吗?未免过于儿戏。”
“当然不单凭这一点。”我不甘示弱的递给他一个白眼,笑着说道,“大家可继续看这两杯茶的汤花,其一,窥其色泽,当然,品评汤花色泽的标准同上,明显又是杨员外差了些。其二,是看汤花泛起后,水痕出现的早晚,早者为负,晚者为胜。你们看,我右手这杯,汤花细匀,紧咬盏沿,久聚不散。再看左手这杯,汤花泛起后,不能咬盏,很快就会散开。汤花一散,汤与盏相接的地方就会露出水痕,所以说,又是瘦叔叔略负一筹。”
说完,我将两杯茶横递到宫先生面前,大伙儿争先恐后的凑来观测,外行人皆唏嘘着直点头,“是啊是啊,果如姑娘所言,还是苏员外高啊。”
“姑娘,佩服佩服!”宫先生拱手笑道,“在下宫南雁,是这间茶嗣的主人。今日有幸在此得遇知音,还请赏脸,移驾斋内,待我略备好茶,你我共享。”
“宫先生太客气了。”我不禁略略泛羞。
说起茶道,我也只是略知皮毛,刚才所说,大抵都是书上看来的,可没这位宫先生说得那么好。知音,呵呵,半桶水知音吧!
想不到古人还满热情的,只在大街上随随便便结交了一个朋友,就会请人去喝茶?
“请。”宫南雁含笑伸出右手。
“宫先生,我……”
“请吧,姑娘,凌云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进得去的哟。”路人甲忍不住插口,听口气不无羡慕之意。
“是啊是啊,凌云斋的茶天下闻名,你不去尝尝以后定会后悔。”
“姑娘可是有急事?”宫南雁礼貌性的向我颔首。
“急事到没用,只不过,你只请我喝茶,不请我吃饭吗?”我摸摸有点干瘪的肚子,眨眨眼。
宫南雁不禁失笑,“品完茶,宫某再陪姑娘去积云楼用膳,可好?”
“好。”有得白吃为什么不吃呢?我笑嘻嘻的点了个头,跟着宫南雁大摇大摆的走入凌云斋。
018 我很特别
这茶嗣建得十分雅致,更是在闹中取静,别有一番风味。
宫南雁将我迎上二楼雅座,在靠窗处落座。此处的桌椅均用黑檀木打造,坐着十分舒适。
“宫南雁。”我见他怔了怔,不由淡淡笑道,“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
“宫南雁,你确实是个奇怪的人。你一直这样对人毫不设防的吗?你难道看不见我一身粗衣麻布?不怕我是从哪个大户人家跑出来的?不怕我污了你这高贵的地头?还有!你看不见我的头发吗?你真得一点感想都没有吗?”
“你问了这么多的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呢?”他不禁笑了,“在下只是请姑娘来喝茶的,何必还要盘查家世呢?”
“哈哈。”我爽朗的笑了笑,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你说的对,反而是我,猜东猜西的,到嫌得太小家子气了。宫南雁,你算是我来到古代所交的第一个朋友,你比那些人可爱多了。”
“啊?”他举杯微微侧目,似有诸多不解的瞧着我。
听不懂就算了,我淡然的笑了笑。
“还未请教姑娘高姓大名。”
“我姓云,名若寒,你叫我若寒吧,可别姑娘来姑娘去的了,我听着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呢。”
“今日有缘结识若寒姑娘,但觉姑娘与众不同,似乎……”
“带有几分男儿豪气?”我替他接着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