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英见将陆钟含的注意力也引吸过来,颇为得意,便把听到的细技末节,或是真的,或是讹传的,统统说与几人听。
最后陈尚英总结道,“便是家人背着他做的,若不合他心意,怎的凶脸上没有半点抑郁之色,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不过那苏家小姐此举也甚是……须知我们读书人是要名声地。”
赵君正想了想,笑道,“我们回书院必经北城门的。那一路上倒是有许多小铺子,只是不知是哪一间。不若我们趁今日有闲暇,一间一间逛去,探访探访?”
陈尚英连连附合,“好,这个提议甚合我心!”
陆仲含摇头,“我是不去的。”
话音方落,赵陈二人都一齐转向他,“你这人好生没趣儿!”
正说着,突听酒楼内喧哗,众人心知是酒席已散,赶忙起身整衣,自后门进了大堂,新进秀才们三三两两的下楼,边悄声议论,“拨贡去国子监为何会选那姓汪的?他只得第三名,便是胡兄不愿离家,还有林延寿呢!”
身后一个年老的秀才伸头劝道,“噤声吧!知府大人已定下了,何苦还要再议论?”
另一人悄悄道,“自古拨贡地秀才都会挑选才貌双全的,且不说林延寿今日来迟,对知府大人不敬,言谈举止也与汪颜善相差甚远,至于才学嘛,只差一名,能差到哪里去?”
一众人议论着,闹哄哄的出了酒楼。
过了好一人儿,林延寿才独自一人摇摇晃晃,自二楼慢慢走下来,头半垂着,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身形落在几人眼中,甚是落寞。
几人相互对视,均不知该如何劝。在这些学子心目中,进入国子监,几乎是鲤鱼跳龙门,只需纵身一跃。现在这机会生生被旁人抢去了……
直到林延寿走下楼梯,陆仲含忍不住上前拱手行礼,道,“林学兄莫要气馁,国子监虽有名师教授……林学兄!林学兄?!林……”
林延寿茫然抬头,脸上布满酒后红晕,也不知看没看前眼前之人,便连连行礼道,“这位兄台是与小弟说话么?”
陆仲含赶忙闪身避开,回礼道,“林学兄已有功名在身,这礼仲含万万受不起……”
林延寿见他回行礼,又一连的回礼,两人对着行了几礼,赵陈二人立在一旁笑将起来,都觉这林延寿着实呆了些。
陆仲含无奈,只好移到他身侧,架住他双臂,扶正他的身子问,“林学兄,可是醉了?”
“醉了?没有,没有,小生没醉!”林延寿连连摇头,“小生只是方才在想院试考题,好似用错一个词……”
陆仲含看他双颊遍布酒后红晕,目光也有些呆呆的,忙叫赵陈二人过来,将他扶到一旁,向店家讨了杯粗茶,给他解酒。
不多会儿,楼上又响起脚步声,林延寿一个挺身站起来,向楼梯口冲去,吓得这四五人赶忙将他拉住,他犹自挣扎不止,赵君正与陈尚英二人,一人拉一只手臂,快速将他自酒楼后门拖出来,速度扭按到墙上,并捂上他的嘴巴。
林延寿犹自挣脱,口中呜呜有声。陈尚英气恼,直想一个手劈下去,将他砸晕过去。
好容易前面没了动静,陆仲含返回身来,“快松开,老师与齐大人一同走了,要我们将林学兄送回家,早早回书院。”
闻听此言,赵陈二人臂上力气一松,林延寿挣脱开来,气恼道,“你们为何拦我?”
陈尚英将发酸的臂膀摇了又摇,“林学兄,我们知你对选派汪学兄入国子监心有不满,可已是即定事实,你再去找齐大人说,又有何用?不若算了吧!”
林延寿怔了半晌,“汪贤弟去国子监我为何不满?我本是不要去地。我家有寡母,如何忍心远走京城?”
这下轮到三人愣怔,“那林学兄方才是为哪般?”
林延寿脸色胀红,急得直顿脚,“我要与齐大人解释早上迟来之事,你们……你们……唉!”
这三人又是一愕。
半晌陆仲含道,“齐大人已走了。林学兄,我们送你回去如何?”
…………………………………………………………………………
这章我码了一天,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