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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最近宴会也多,虽然中馈在宁夫人手上掌着,但徐滢身为主母,少不得出面应酬女客。加上宫里又时不时地传见,最近也是累到两脚打颤。让宋澈这家伙按摩按摩,他还非得把门窗全关了才肯动手,大白天的关门窗不是等于告诉别人他们俩白日宣淫?
她倒是没什么,只是他不会脸红到羞死?
徐府这边,徐冰的婚期在腊月十五,这两个月里不是挑剔家具打的不好,便是埋怨头面光泽不好。什么都如她的意了,她又嫉妒起当初徐滢出嫁那排场来,冯氏被她作得恨不能找个庙庵出家去。母女俩近来没少为着这婚事吵架,弄得三房这里也是日日看戏。
杨氏因为徐滢出嫁,这些日子也觉得怪闷的。
徐滢打小就跟她贴心,后来不知为何竟似换了个人似的不再粘着她,她也只觉是女大十八变。可当她真正出阁之后她才觉得身边空落起来,近日看着长房那边闹得红红火火,便就也把目光投到了徐镛身上。
“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无人时她在房里这么着说道。徐镛跟她情分生疏。他的事她轻易不敢管,怕管了之后他那扎心的话跟扔刀子似的朝她扔过来。
“不知道就不知道。”苏嬷嬷从旁劝她,“大爷和世子妃都是有主见的人。太太只等享清福便成了。”
杨氏叹着气,不再说什么。
苏嬷嬷这里倒是转头把这事传去给了徐滢。徐镛的婚事是大事,杨氏既然不方便管,那么由徐滢出面也是好的。
徐滢听后只回了几个字:“让太太等着便是。”
苏嬷嬷便也就把心揣回肚里去了。
十四这日天上又飘起了大雪。崔家的人大清早就过来催妆了。徐冰又闹起别扭,因为徐滢的嫁妆是提前三天就开始催的,她这里却只提前一天催,不是明摆着让人说闲话,说她嫁的不如徐滢吗?徐少泽自然又是骂,全京师有几个世子妃?不如徐滢这不如明摆着的事吗?
徐冰又哭,冯氏为免崔家那边看笑话,只能耐着性子劝。好好的喜事又闹僵在那里。
最后老太太发了威。又点了徐镛过来帮着徐少泽张罗这两日出嫁事宜,徐镛因着过几日还得随他们一道上崔家去赴认亲宴。倒是也不能推托。
下晌雪又下得更大了,天色愈见阴暗,寒风拍得门窗呼呼作响。
三房这里安静,杨氏在炕上与苏嬷嬷剪窗花,见着飘动的门帘外一盆海棠冻得可怜,遂说道:“上回滢姐儿送来的那些牡丹苗怕是要冻坏了,你让人把它们挪到屋里来。”
苏嬷嬷答应着起了身,从架上拿了罩袄披上,掀帘子到廊下穿了木屐,从耳房里叫了个丫鬟同往前院去。
寒风扬起树枝拍打在人肩膀上,更显寒冷了。前院靠墙一溜十来盆花苗早被白雪覆盖,她指着它们:“都搬到花厅。”见着石青打门前路过,又招手把他给唤了来。
石青哈着手一手一盆往廊下去,这里苏嬷嬷却听得哪里传来剥啄之声。起先以为是风雪打门,没有在意。再准备与丫鬟说话时,却听得那声音又更清晰了些,的确像是有人在叩通往外街的角门。
这么大雪天,会是谁呢?
她狐疑地走到门边,伸手就去开门。
哪知道门拴还没拔去,那门板突然就哗啦一声往屋里倒下来了!
得亏是石青赶来得及将她拉住退开,这才没有伤到身上!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卸了门板的门外站着个十五六岁还透着稚气的俊俏少年,伸着双手连声地道着歉,身上的大貂裘子披满了雪花,头发也被化掉的雪水沾湿。“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你们没听见,所以力气用大了点儿……”
少年一双眼睛澄亮如玛瑙,说着满口带着江南口音的官话,连忙弯着腰去扛门板。可惜他这副一看就没做过粗活的小身板根本就扛不起来!还得身后扛着大包袱的小厮帮忙才算是勉力举起靠在门边。
苏嬷嬷等人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找回声音:“你是——”
“我是杨叶枫!”少年马上又高兴起来,咧开一口整齐的银牙说道:“敢问这里是杨姑奶奶府上吗?”
苏嬷嬷先时听到他的口音已是有些疑惑,再听得这声杨姑奶奶,心下立刻就大吃一惊!
杨氏正在剪一张喜鹊登枝,阿菊坐在苏嬷嬷原先的位置一面陪着剪,一面唠着府里那边的琐事,苏嬷嬷的声音突然就穿过长长庭院传了进来:“太太!太太!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
杨氏抬起头,天都快黑了,会有什么客人呢?就算是来了客人,又怎会令苏嬷嬷这么失态的大叫?
她皱皱眉头,将剪刀放下来,下地迎了出去。
才走到门下,苏嬷嬷把门帘掀开来,一声响亮的“姑母”便传进耳里!
杨氏立时懵了!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颀长影子就立刻挟着一身冷风跳了进来,到了跟前,那张俊美又淘气的脸立刻如同个小太阳似的照亮了屋子:“侄儿叶枫拜见姑母!”(未完待续。)
257 少年可怕!
杨氏两眼一闭,忽然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