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回眸的瞬间,他只觉得那记忆中对她灰暗不清,模糊的轮廓清晰了……
清澈的眸光似水波流转,盈盈动人,几分青涩在其中,如凝脂般的双魇透着羞红的粉嫩,红唇晶莹微微开启,“啻,今晚我们学校有舞会,我……我想……。”
“我没空。”他不作任何思索便拒绝了她。
眸光霎时失去了清澈,淡淡的忧伤似墨,慢慢将清澈染成了黯然……
“啻,明天是爸爸的生辰,我想……”如似星光闪耀的眼眸,满含着期待望着他。
他却没待她说完,便扔给她一张金卡,“要什么自己去买,然后让管家陪你回去。”
星眸上薄云,尽失璀璨……
那些三年来和她的一幕幕,如似幻灯片一般的再现在眼前,清晰了,明了了,却也痛了他的心。
他就像久违水源的饥渴路人,贪婪的望着她的侧脸,舍不得眨眼,希望那能看见她的时间长点再长点,好让他将她的模样深深的刻在心里,不想再忘记。
————————————
病房内的光线充足,窗外的景致更是宜人,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普照万物,花草的清新飘散在空气中。
一片绿草盈盈之上,充满了孩子们奔跑和欢笑声,年轻的父母在一旁幸福的满含着笑意,看着孩子奔跑嬉闹。
她嘴角含笑的看着那无忧而温馨的画面,而他却一刻不离的望着她。
不知道从何时起,父亲纵是这样望着母亲,而母亲却总是望着他方。小皓希坐在窗台上,来回的看着父母,倍感无奈又无力。
“自己造的孽,现在自己食后果,果然是天理报应,因果循环。”沈朗边为樊啻重新包扎伤口,边像神婆一样的念叨着。
樊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目光依然锁定那轻依在窗边的人儿,但蓦然推门而进的男人,却又让他不禁双眉紧锁。
“小卿卿,来,这是你最爱吃的。”埃米尔似是故意的,非常之亲密的抱着卓婕卿的纤腰,柔声说道。
卓婕卿一脸你吃错药的神情望着他,却只是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随着他的牵扯一同走到樊啻正面对的沙发上坐下,他还一脸坏笑的不时在她耳边轻语,逗得她嫣然一笑。
看到她那样的轻松而略带娇艳的笑脸,樊啻一愣,又觉心底泛起莫名的心酸与嫉妒。
她从来没有这样对他笑过,记忆中有的也只是她拘谨而忸怩的笑,但如今她却对另一个男人笑得那样的娇艳,让他想独占她那笑,想向所有人大喊着,她是我的。
可高傲的自尊不允许他,在这个他曾经忽视过的女人面前失态。
于是他尽力的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因为这个他从没有在乎过的女人而起了异样的心绪,可越是控制,心越痛了,最后反而让嫉妒取代了那份高傲的自尊。
“卓婕卿,你可以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他嘶吼着,发泄着自从醒来后一切异变令他的不安,和那让他倍感陌生的,对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你是我樊啻的妻子,你这样公然的在我面前和男人调情,把我当成什么了。”过于用力的嘶吼,牵扯到了伤口,痛如那导火索飞速蔓延向全身,也让他急促了呼吸,狂乱了心跳。
那些监控仪器上响起的阵阵警报,让沈朗再次无奈的皱眉摇头,“而为,别刺激他行不行,我可不想再到手术室里呆上半天。”
埃米尔将卓婕卿抱得更紧,还亲了下她的脸庞,“谁刺激他了,我和小卿卿历来都是这样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说时,还摆出很无辜的模样来。
沈朗揉揉眉心,“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他没记忆了。”
“卓婕卿,过来。”他按着记忆中曾经的样子对她唤道。
卓婕卿只是轻轻的推开埃米尔像八爪鱼一样的怀抱,懒懒的掏掏耳朵,淡淡然的说道,“樊先生,我知道我自己姓甚名谁,不用你一再连名带姓的的提醒。因为你失忆了,所以也容我提醒你一句,我和你在九年前便离婚了,我已经和你不再有任何的瓜葛了,我和谁在一起都不为过,你也管不着。”
“哦,不,妈咪。”小皓希一捂小脸,都不忍心看父亲的神情了。
“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