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杏花扭着腰肢,扣着指甲,声音里也带着阴阳怪气,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你们不认识我也正常,我夫君可是宋把总,只是他现今没在清江县,所以知道他的人少罢了。”
那几个家丁果然见识短浅,还相互小声问着把总是什么官。
有个胆子大些的,便问道:“难不成那个什么把总,也看中了这个张家姑娘,你也是来给他纳妾的?”
嗯?
也?
纳妾?
“纳什么妾?”萧杏花似乎捕捉到些什么,疾言厉色道:“还不让路?”
“你先等等,我们先通报一声。”
家丁们既不敢轻易得罪萧杏花,也不敢就此放她进去,其中一人便赶紧跑进去禀报。
孙宝全很快就出来了。
下面的人不知道把总是什么官,他作为县令的儿子,却是知道的。
把总是军营里正七品的武官。
不过,县令也是正七品,是个文官。
如今大周虽偶有战争,大体上却也尚算太平,所以文官要比同级别的武官吃得开。
孙宝全是不惧萧杏花的,不过想到亲爹和宋把总同朝为官,当然也不会轻易得罪。
微福身抱拳,“原来是宋把总的夫人,手下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里面请。”
年纪轻轻,却一副混惯了官场的老油条作风。
萧杏花浅福一礼,跟着进了院子,又进了客堂。
两人坐在客厅里,并没有主人家出来迎客,孙宝全也不急,也不主动开口,就这么耗着。
总之,把人让进来,他就不算失礼。
萧杏花听着房间里没有了动静,刚想起身找人,便又听到了隔壁卢秀娥的声音。
“张姑娘,孙公子看上你,便是你的福分,他因为心悦你,那日还被衙差误会,打断了胳膊,若是依着他的身份,他何须受这些苦,又何须一次次派人前来说和?”
“你若跟了他,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一应起居都有丫鬟伺候,根本无须起早贪黑做烧鸡,赚这点辛苦钱,怕是糊口都勉强不是?”
“你爷爷也老了,被人叫绝户叫了一辈子,吃尽了苦头,老了老了,你还不愿意让他跟你享点福?”
该劝的话都劝了,接下来便是威胁。
“张姑娘,做人要识抬举,千万不能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说是不是?”
“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萧杏花直接拍手叫好,提高了声音道:“卢姑娘自己未婚,撮合起别人来却头头是道,倒是我,真真小瞧你了。”
隔壁卢秀娥一顿,片刻间便来了客厅,见到是萧杏花,脸色就不怎么好看。
“你来做什么?”
几次与萧杏花对上,她都没讨到丁点便宜,倒是平白无故吃了不少亏,卢秀娥现在心里还恨着呢。真没想到,今天在这居然也能遇上。
孙宝全倒是先护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