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跟绿儿的感情刚刚有所进展,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可是上回这二愣子庄主举针狠戳文舒,将人家的手指头扎出来N多血珠,简直丢尽了山庄人的脸!传出去(虽然不大可能,但是以防万一嘛),他们还要不要做大夫了?
显然,这俩从小一起长大,甚至同穿过一条裤子的男人很有默契。褚华接收到那一道气愤、悲愤、恼怒、委屈等交集的眼神,身子一抖,心头升起些许心虚与内疚:“文舒,那天的事情,对不起。”
“嗯?那天?什么事情?”文舒被他软软的眼神搞得有点蒙,歪头想了一会儿,才知他说的是那天拿针戳她之事,好笑地摆摆手:“庄主言重了。”
褚华对上她坦承澄澈的眸子,只觉脑袋恰似一半装了水,一半装了面粉。一晃,就混沌不清了。喃喃地张张口,眸子愈发迷离。
褚言瞅着手中晶莹剔透、美得仿若艺术品的果核,又歪头瞄了瞄褚华那颗圆滚滚的脑袋,阴森一笑,腕上一用力,那颗果核便划出一道儿优美的弧线,正正击向褚华的后脑勺:“嗷——”
褚华触手一摸,只觉一片湿哒哒、黏糊糊。往地上一看,正见一只碎成两块的果核歪歪横躺,其上牙印遍布,森然可恶:“褚言!”
褚言嘻嘻一笑:“庄主,别傻愣着了,人家文舒姑娘等侯多时了!”
褚华这才发现自己又看呆了,挠挠头,很是不好意思:“这边请。”说罢,背着她对褚言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张口无声道:“滚开,让个空儿!”
褚言撇撇嘴,脚尖一点,跳下石凳,也对文舒做了个:“请!”
好一张精巧细致的脸庞!褚华打量着手中这张看似普通的面孔,眸中划过一丝惊艳:不愧是拥有那样一双黑眸的女子,拥有这样优美的轮廓,配上她沉黑幽静的双眸,简直得天独厚,备受上天恩宠!
在他心中,文舒早已是女神一般不可撼动的地位了吧?怕也只有他,会对这样一张惊悚的面孔发出赞叹之声吧?褚言眯起眼睛,难得肃了容:庄主他,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名叫文舒的女子了吧?
而就在此时,被两个男人一动不动瞅着的女子,却紧闭双眼,紧张得不能自已。
关闭了眼帘,听力便变得尤其敏感。文舒听着耳畔响起的低低的叹息声,手心渗满滑腻的汗水——不是她不相信褚华,实在是她对自己的面容能否恢复,抱着太大的期望!
“是谁?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粉白的肌肤上,遍布着纵横交错的疤痕。粗粗细细,深深浅浅,将一张姣好的面容割得支离破碎!褚华呼吸渐粗,颤着嗓音道:“何人如此狠毒,将你伤成这般模样?”
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充斥着愤怒与心痛。文舒感觉到他轻颤的指尖,心中一动,绷得紧紧的心弦松了许多:“无碍,我已经报过仇了。”
是的,她已经报过仇了。那个狠厉的刀疤汉子,已经被她一剑穿过胸膛,下去见阎王了!
“哼,胆敢伤害我姐姐,我岂能留他活命!”一声清脆娇嗔的声音由远而近,走来一个蓝衫女子。她下巴高昂,鼻孔朝天,一副“挡我者shi一百遍”的样子,正是早起捉鸟的文槿。
“师兄,阿槿,你们来啦。”文舒缓缓睁眼,对上来人关切的神情,心中一暖。
文槿灿然一笑,欢呼一声奔了过来:“阿姐阿姐,你们刚刚在干什么?呐,让我猜一猜……唔,是庄主准备为你医脸了么?”
一旁,田伯棠也略为紧张地看过来。文舒好笑地摇摇头,轻轻戳了戳她脑门:“是啊,鬼灵精,庄主特地抽出时间要为我医诊呢!”
“嗷——庄主你真是大好人!”文槿松开自家阿姐的脖子,转去要搂褚华:“比那个不知所谓的白随意要好上一千遍、一万遍!”
田伯棠淡淡拧了眉,捉住她的后颈:“阿槿,不许胡说!”虽然他也不太喜欢白随意,但是看文舒的模样,恐怕多说也无用。
“当真?文槿姑娘,此话当真?我真比姓白的那臭小子好上许多?”褚华却将此话当了真,紧张兮兮地瞪着她,一双深蓝色的瞳仁晃呀晃,满满的期待。
“呃?”文槿方知自己说错了话,挠挠头皮,干笑两声:“当真!在阿槿心中,庄主比那白随意好太多了!”
方才她说那话,并没过脑子,当不得真。但是这回,却是她细想之后的回答!
“嘶——”褚华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文舒。一双水润的蓝眸闪烁着灿烂与深情,其中似有千万颗烟花同时绽放,璀璨至极,绚烂之至!
文舒被他明亮的眼睛灼灼盯着,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滋味。不甜不涩,不苦不咸,不温不寒。她将这滋味儿品了品,缓缓垂下眼睑,静静地看向地面。
“喂喂,庄主大人,您再发呆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褚言不知从哪里又顺了颗果子,握在手中不紧不慢地啃着,不轻不重地出言提醒他道。
“嗯。”褚华缓缓收起那丝迷恋之情,努力做出一副镇定的表情,“文舒姑娘,请把眼睛闭上。”只有她闭上眼睛,他才能全神贯注、专心致志地瞅她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得以上网,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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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犹豫 。。。
“伤了多久,被何所伤?”
“一年前滚落山坡,为碎石子所划。”
“先前可曾用过药?”
“不曾。”
“可曾对何物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