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白果还不叫白果,而它的原形也并非是如今能被季如兮抱在怀中当宠物一般照料的小白犬。
白果原名白翳(yi),是神兽麒麟王的后代,通体雪白,但它的白更偏向于冰一般的水银之色,而这样的毛色在麒麟族却是从未出现过的。
白翳的特殊毛色让它成为了麒麟族的异类,原本应该属于它的王位继承人的位置也因此被冠在了它的双生弟弟白晏身上,而它也因此处处都会受到麒麟们的排斥与嘲笑。
被如此对待,白翳却没有因此感到沮丧和自卑,反而因为没有了王位继承人的身份,它每天都能活得逍遥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日子过得很平静,只可惜这样的平静并没有维持的太久。
黑耀,如其名,它是一只通体黝黑的麒麟,与白翳有着几乎同样的命运,按照时间来算,白翳至少比它少活了二十多年,但按照年龄来算,白翳却只比它小了两岁。
黑麒麟在麒麟族是最没有地位的族类,因为它们的毛色如墨,实在不惹人欢喜,而在麒麟族,黑麒麟也并非经常可见,几乎只有五六十年才会出现一两只。
白翳毛色很美,但在麒麟族是第一,也是唯一一只冰色麒麟,所以即使它长得再漂亮,麒麟族也不待见它;而黑耀恰恰与之相反。
即使相同的遭遇初衷不同,但或许是同命相怜的关系,白翳与黑耀接触后不久,就成为了彼此间唯一的朋友……
咬牙切齿的看着一脸气定神闲的白果(白翳),黑耀暗红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白翳,你还真是沉得住气。”
“不然呢?”白果(白翳)一脸无谓的回了句。
白果(白翳)的态度让黑耀很是恼火,但它被关在这暗黑的洞穴里已有百年之久,性子已经没有百年前那般冲动。
“白翳,告诉我你当初为何要背叛我?”黑耀虽然性子沉稳了,但当年未说开的事一直都是它心里无法愈合的伤口,所以提到这个问题,它的语气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黑耀命令般的语气让白果身形一怔,但对于对方的问题,它则是感到有些疑惑:“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明明当初就是你……”
没有等白果的话说完,黑耀突然扬天长啸一声,等低头再看白果(白翳)时,它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与冷厉。
“白翳,你以为你假装不知道那件事,我就会相信你!”黑耀话毕,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继续冷声说道:“不过既然你坚持说不知道,那我就当你是真得不知道好了。”
白果(白翳):“……”
“要不然这样,我浪费些口舌跟你说说以前的事,也好帮你回忆一下你那时候的情况,你说怎么样!?”黑耀似挑衅般的讥讽道。
对于黑耀的提议,白果(白翳)的回应是故作懒散的向后拉了拉身形,然后以一副悉听尊便的神情蜷起四条腿卧于地上,气得黑耀嘴角一抽搐,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诉说起它们的过往之事。
白果(白翳)卧于地上的真正目的,其实只是想用它的体温去温暖躺在冰冷地面上的季如兮的身体,毕竟它们现在所处的暗黑洞穴没有半点阳光的照射,周围的空气很是潮湿,季如兮处于昏迷状态没有武力护身的话,很容易就会寒气入体。
此时的黑耀因为满脑子里都在回放着过去的记忆,所以根本不可能注意到白果(白翳)的目的,而它在微微的停顿后,径自在原地打了个转儿才诉说起当年的事情。
“一百多年前,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午后,身受重伤而几近走投无路的我,在山脚的一处角落晕倒。我原本以为我会在那个地方孤独死去也无人问津,但你当时恰巧经过那里,然后便救了重伤昏迷的我。清醒后,我一直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在养伤期间更是与你成了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黑耀每说一句话,白果(白翳)的记忆便会不由自主的追随着这些话回忆起当初的美好时光。
“我以为我们的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我不会觉得你是唯一的冰麒麟而排斥你,你不会觉得我是丑陋的黑麒麟而瞧不起我。可是就在我完全信任你,并且告诉了你我要去王宫殿偷取仙也菓的事之后,你却带着麒麟族的侍卫队去了你家。”
看着黑耀愤怒的眼神,白果(白翳)苦涩一笑:“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以为是我出卖了你,让你没有偷到仙也菓,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黑耀凶恶的龇了龇牙:“本来我不想怀疑你的,可是等我去王宫殿偷取仙也菓的时候,王宫殿早已没有了仙也菓的踪迹,我还差点被当时负责看守仙也菓的麒麟侍卫给抓住,若不是我早有准备,恐怕早就丧命于那次的王宫殿一行了。”
“所以后来在白晏找上你的时候,你才会答应与它合作要把我送进流放空间!?”白果(白翳)问这话的时候,心里很是失落。
见白果(白翳)的情绪突然变化,黑耀只以为对方是被它说中了当年背叛它的事情,于是不屑的应声道:“没错,因为要不是你的背叛,我早就偷到那株可以让我一次性突破两三个修为等级的仙也菓了。”
第三十六章
当骆逢夏在烈焰铃铛的引领下再一次走回到之前的那棵古树跟前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长时间的行走使她疲惫不堪,无奈下,她只好先瘫坐于地上吃点东西,待填饱肚子、体力恢复后再继续去寻找季如兮的下落了。
或许是灵气用尽了,烈焰在骆逢夏休息的时候,银色的光芒竟再一次暗淡不见。这样的状况可急坏了骆逢夏,要知道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即使烈焰只会发发光,也足以让她安不少心。
失去烈焰的光芒照射,骆逢夏再看周围的环境竟是比之前更加昏暗,这不难让她想到山崖外此时可能已经天黑的事实。
如果不是烈焰突然失去作用,骆逢夏现在倒是很想问问它为什么一直带着她在这个地方瞎转悠?不过她也明白,烈焰应该并不是故意要带着她在这个地方瞎走的。
如果烈焰一开始的感应是对的,那么这个地方或许被失了障眼法?这样的想法让骆逢夏心里一惊,毕竟她在坠落山崖时一直有照着季如兮告诉她的方法,紧闭双眼直到感觉到双脚踩到地面才能睁开眼的做法做的,应该不至于落入阵法中才对!?
想到这里,骆逢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片,她记得她醒来的时候是挂在树上的,而当时她确实是双脚还未站到地面上就已经睁开了双眼的,这样一来,她现在的状况就真的是陷入了山崖底下的阵法之中了……吧……
颓废的往地上一躺,骆逢夏懊恼的将双掌握成了拳,然后一下下的捶打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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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白翳)哀伤的看着一脸愤怒的黑耀,无奈的叹了口气:“黑耀,当年之事是你误会了。”
闻言,黑耀心里一凸,但很快,他便大声反驳道:“不可能,白翳,别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说的话。”
“信不信随便你!”白果(白翳)也有脾气,想到迄今为止一些本不该发生的事情都是因为黑耀的误会引起的,它就忍不住的要生气了:“还有,别一直白翳白翳的叫我,我如今叫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