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战。”中文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事实上,他精通五国语言,身为武田家的继承人,多国语言是其中必备的一项要件。
听着耳边奇怪的音调,他不是台湾人?这一切,愈来愈超出童恋雪的想像,武田战?她不识得他啊!
“这里是……台湾,对不对?”从四面八方涌上的陌生感,让她觉得离爷爷和善善好远、好远……有多远呢?
“日本,京都。”武田战给了她正确的答案。台湾?这辈子恐怕她和台湾的缘分是尽了。
他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惊吓不已的连眼都不会眨,这才不甘心的松口,留恋的在她红肿的唇口摩挲徘徊。
“为什么?”心,跳得飞快,像要蹦出胸口似的,神智却清醒的连晕过去都不能。童恋雪弄不明白,被他这一吓,应该会昏过去的,可是,为什么没有被他吓昏?
为什么?
武田战没有应答。
童恋雪以为是自己说得没头没脑的,他当然无法回答,所以重新问了一次。
“为什么要铐住我?”
“铐住你?”武日战嘴角冷冷扬起,“不!我铐住的是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怎么会是他的人生?童恋雪不解的扯着失去自由的左手,“可是明明就是我的手啊!”
武田战突然坐起身,童恋雪没有防备,差一点往后翻倒,还好他及时单手稳住她。
武田战的眼底注人戾气,逼近她,“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话?”
眼前的蓝天,开始聚起风暴,童恋雪马上胆小的猛摇头,“没有、没有。”
而后不争气的把脸贴进他的颈下左侧,不敢再与他对视。
为什么一只醒来会是在日本?为什么要把她铐住?为什么他会有一双世上最美丽的眼瞳?为什么他这么凶?为什么……一堆的为什么,问都问不完,可是她胆小的不敢再次问出口。
好害怕啊!
他真的好凶,就像每次爷爷变脸要人喊他“善善爷爷”时一样、而且好像……好像还更凶耶,为什么?
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想到爷爷和善善不见了……泪水管不住的就要落下,她拼命忍着,因为只要哭,童恋雪知道,他肯定比“善善爷爷”更捉狂,怎么办?谁能好心的来救她?
武田战把童恋雪拉开,与她对视,不意外看见她泫然欲泣,和眼底藏也藏不住的害怕。
“害怕?”就像武田靳形容的一般——鼠胆美人。
“嗯。”她答得好轻,几乎让人听不见。
“这么胆小?那恐惧对你来说,就不该陌生才是,告诉我,恐惧的滋味如何?”他的声音很平、很稳,听不出情绪起伏。
下颚被他坚决的扣住,连转头都不能,童恋雪更害怕了,“我……我不会说。”
“不会?”武田战贴近脸,把话故意说得很缓、很慢,“知道吗?你不是不会形容。真正的原因是——你根本没有恐惧过!害怕,充其量只是恐惧的幼儿期,任你多害怕,也难窥见恐惧的一小角。想知道恐惧的滋味吗?我现在就在恐惧的深渊里。不如,就让我来告诉你这恐惧的滋味,可好?”
他在恐惧的深渊?会吗?那为什么现在吓得要死的是她?他脸上哪里有一点点的害怕?
“不答话?”武田战将彼此的距离再缩短,“那就来尝尝这恐惧的滋味。”
一冕她哭,心整个紧缩,但是童恋雪的一句“救命啊!”撩高武田战所有的愤怒。
是救命!
他不也是要她救他的命!
可她不要!
她的救命声,声声在耳,那他的救命声呢?她一再的拒绝,选择听不见他的求救声,那他为什么要听见她的求救?
武田战听不见!
他让自己完全听不见她的求救、她的哭喊。
她要昏过去了——
才想,武日战就松口,“张嘴儿,大口吸气。”绝不让她有机昏过去。
是被吓过头了吗?无论重恋雪如何努力,别说是昏过去了,连意识模糊都做不到,怎么会这样?
刚刚还冷得打喷嚏,此刻她却热得开始冒着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