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寨子里,先找了几个以前老爹们做买卖随身带的大饼吃下去,再把爹和娘的尸体就在自家堂屋挖了个洞埋下去,少不了又是一通猛哭。其它人他可没管,一是他觉得自己累了,二是有几个给龙护法走前泻愤剁成了肉泥,就算他从小就开始接触这些,也觉得心里毛毛的。他可不敢在这里多待,草草祭拜了父母两下,把寨子里能找到的众土匪抢来的金银和珠宝兜上就从小路下了山。
大凉山地处川滇交界之,一眼望去,大山如波涛起伏,连绵不绝。早春来到,满山翠绿点点,更是偶有抢开的野花。徐殊背着一个灰布包裹,一身圆领袍子上满是草汁汗液,如条丧家之犬,急急惶惶却又尖牙毕露。徐殊两条绑腿里打着两把片子刀,一把是他老子的,埋他老子时他就三拜九叩说了从今天起接下了他老子的班,将要无本买卖进行到底;一把是他十岁的时候,他老子送他的,也是从那时他开始他老子开始教他一些基本拳脚和行走江湖的事情。可以负责任的说,徐殊具有成长为新一代有抱负有理想合格土匪的潜力,不过还得看他今后气运和展,然而谁能想到,龙护法漏网之下,给无数纵横八荒**的人,都留下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第四章 这个天下,有神仙】………
七八天后,在临近大凉山州(现大凉山自治区)一条路上,徐殊独自一人默默的走着。。23us。经过这几天的思考,他给自己定下了一大概的计划。要想踩死那个武林高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短时间是不可能的。以前自己家老头在自己眼里可是个标准高手,大当家和二当家更是高高手,但如今看来,他眼中的高手在人家手底下,就跟土鸡瓦狗一样,放个屁就得吹飞。自己这些年二当家和自家老子也多少教自己站了几个桩,学了几个架子,那个武林高高手站那不动,徐殊都怀疑自己弄不弄得死人家。所以第一件事,得找个地方学功夫,等到自己成个高高高手之后,再翻掌之间,把他打个屁滚尿流。
徐殊所接触的人和事,全是在大山里。进进出出、生生死死的土匪;有油水没油水的各类肉头;值钱不值钱不各类衣物饰。还有就是如何踩点子、下套子等一套半生不熟的买卖手艺。那天二当家许声丢给自己的锦囊,前几天偷偷拆开看了,里面是油布包好的一张地图。地图徐殊并不陌生,即然是土匪,也算是个专业的事,简单的画地图、看地图基本功还是扎实的。徐殊一眼就肯定地图中的地方自己没去过,七弯八拐的山峰,最主要是有个不大不小水潭,起码在大凉山,徐殊知道,没这么大的湖泊。地图的右下角写着五个二当家笔迹的楷体小字“会当凌绝顶”。这是一句地图的暗示,徐殊经过慎重考虑,觉得这图肯定是大当家和二当家这些年抢来的财物。因为他可不知道当天生这些事的过程。但银子自己现在不缺,扫荡了一遍寨子,银子加饰估计足有近百两,三五年之内可不用愁。这件事情以后没银子的时候再说,就收好地图没管了。即然二当家对自己这么好,下次有时间再回山上的时候就把他埋了,要是骨头没被野兽拖走的话。
既然要学武功,那就得先拜师。即然要拜师,那肯定得加入某个某个门派或者帮会。这个道理徐殊还是懂的,看来自己得先找个地方打听下,附近这些地方哪个帮会出猛人,自己找个去拜师。在徐殊看来,拜师学武,再练成高高高手那是理所当然,吃饭喝水的事,在他有限的人生阅厉中,杀人割头见得多了,勾心斗角可没尝试过几次。
大凉山境内有个金阳县,当地居民以彝族、藏族、汉族为多,其它少数民族也有。所以算得上是龙蛇混杂。徐殊饿了啃大饼,渴了喝山泉,终于走到金阳县城。对于县城,徐殊以前从没来过,唯一的消息来源就是众土匪偶而山吹海聊的提起怡红院和三和酒坊。还有就是以前绑架回山的一个布庄老板,自己偷偷给了他点大饼,那布庄老板就感激得一塌糊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如果自己放他走,回去之后立马把他长得如花似的闺女许给他,还敲锣打鼓给他送过来,害的他差点就把他放了,还好回去问了下他爹闺女拿回来有啥子用?
金阳可不大,徐殊觉得自己尿泡尿就能从头尿到尾。还没进县城就数清楚了一共两家酒楼、一家客栈、一家布庄、一家酒庄、几个摆摊的、几家杂货店,还有两个稍大的院子可能住的是秀才或者举人。左看右看都不像有自己要拜师的武林高手。
进到城里才知道,今天不赶集,有这几号人还算这几天天气不错。徐殊进到唯一的那家酒楼里面,就看到一个马脸鼓眼掌柜正在摸一个肥猪腰的胖女人屁股,那个胖女人还在扭扭捏捏的乱哼。徐殊当作没看见,叫了声掌柜的,来碗面,再切个猪耳朵。
掌柜的一听到人声,立马收手进厨房去忙活,那个肥猪腰的女人可不太乐意,狠狠的一眼瞪过来。徐殊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下,一来这辈子他还真没被女人蹬过几回,二来一个人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可转念一想:妈的,老子是土匪,现在已经接了老头儿的班,杀人剥皮都得干,还怕他一肥猪婆。于是马上又抬起头,把手往桌子上一拍,狠狠盯着肥猪婆吼了一声:“妈的找死啊,老子拔了你的皮浸猪笼。”浸独笼是当地一种刑罚,一般情况下用来惩罚那些偷人的汉子婆娘,捆了丢进猪笼,再塞个石头沉河里。这下倒把肥猪婆吓了一跳,一溜烟就钻进厨房找掌柜的去了。
徐殊不禁嘿嘿一笑,做土匪是得有做土匪的样子。他可是真不怕,毕竟亡命拼杀也好、基本功夫也好,他都有几手,寻常的三俩个人还真是不在话下。这也是他坚定认为自己能成为武林高高高手的原因,现在自己都弄得过好几个,每年多弄得过几个,到自己三十岁那还是挥手弹脚一倒一堆。
徐殊正在想象着自己如何成为武林高高高手,马脸鼓眼的掌柜听了拍桌子的声音和肥猪婆的嘀咕就从厨房转出来了,手里提着切猪耳朵的刀,正油光闪亮,女人却不见了。马脸掌柜把手里刀一晃:“小兄弟是来吃饭来,还是找老大哥我麻烦的,吃饭找路费的我倒有,真要是想把老大哥吃肉喝血,那就别怪老大哥舍得这一身剐了。”徐殊一听,就知道这掌柜把自己当成江湖人道上的人了,想送点吃喝或者给点小银子打。毕竟徐殊从小在山里土匪窝长大,虽说有点白净,但那只是在他老子看来,相对其它土匪来说。实际上徐匪应该说是瘦长结实、骨子里透着点阴狠。掌柜的阅人无数,当然知道这人的来路肯定不会是哪家大小少爷,还是少得罪为妙。
徐殊一听,也没理他:“吃的呢,赶快给老子端上来,大爷可不管你摸哪家的女人屁股,银子也不会少你的,就你这破地方,没什么值得大爷动手的。吃完了呆会大爷问你些事。”徐殊觉得自己这个土匪是越干越上手,以前听来的一些话,现在都可以派上用场,看来自己真是个做土匪的料。至于掌柜和这个肥猪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不是夫妻。哪个男人对着这种肥婆抱了多年,还有兴趣在大白天乱摸,那可真是闯鬼了。
掌柜的听了呵呵一声,说了声好就又转进厨房去了。徐殊坐在凳子上,一边等吃的,一边想着呆会怎么问这个掌柜的。拿刀子架在脖子上审问他就会,跟熟人外的其它人打交道,他可不多,得好好想想怎么问才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不一会,面和猪耳朵就端了上来。掌柜的虽说不想惹事,也并没怕这个嘴上毛都没长的小子,就在桌子另一边坐了下来。慢慢套话地问道:“小哥是刚来到县城吧,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掌柜我在住了十几年了,没有不知道的。”
徐殊没理他,因为多天没吃过热东西,先呼噜呼噜一口气把面吃了一大半,才夹了几块猪耳朵抬头说:“掌柜的,我想知道金阳这地方是哪个的地头?有哪些扎手人物?我的来厉你就不用打听了,我是一家大商行的跑腿,我们商行有些生意打算做到这来,我先来了解下情况,看看该拜哪些山头?”
徐殊说话滴水不漏,马脸掌柜虽觉得金阳破地方有大商行做生意过来奇怪,但想想肯定是这小子胡扯,他所说的大商行搞不好就是大猫小猫三两只。马脸掌柜嘿嘿一笑:“要说金阳这地方啊,水可深了,地方虽不大,但属于交界地,而且各族人混居,当然有很多东西值得忌讳!”说到这,掌柜的就打住话不说了。
徐殊当然上道:“掌柜的放心说,小兄弟我嘴紧得很,绝对不会给掌柜的惹麻烦。而且我们可是大商行,生意捞了油水绝对不会忘了掌柜的引路功劳。”说完就从袖子里摸了五钱银子丢过去,“这就不用找了,掌柜的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吧。”
马脸掌柜这下可真有三四分信这是个商行的跑腿了,出手还真不小气。掌柜的转念一想,自己知道的,可都是这条街上人尽皆知的,也不存在什么保密不保密。于是就是数着自己手指头说开了:“金阳几年前的赚钱生意都是镇岳门在搞。”
徐殊听到“镇岳门”,觉得自己有些印象,但想了两下没想起来,就又边吃边接着往下听掌柜说了。
“镇岳门可是江湖大派啊,听说不光我们金阳,包括整个大凉山,甚至还有四川、云南、陕西好多地方,盐巴、茶叶、丝绸、粮行、药行、兵器都是镇岳门在搞。后面听说是为了抢生意,霸天门、神龙帮、血杀帮、飞虹派等等好几个帮派一起,把镇岳门拼得烟消云散。这些赚钱的生意也分下去了。现在我们金阳是飞虹派的地头,飞虹派男女都收,弟子可是有好几百,听说掌门还是个女的,美如天仙。派里负责一些日常生意只是一些普通弟子。城里西头那座有大柳树的院子,就是飞虹门弟子在金阳的驻地。武功那是一个高,前两年有人在这儿捣乱,给那个庄子里一个叫朱鹏飞的,一掌一个全打得吐血半死,还好手下留情没要那些人命。小兄弟你想要在这开铺头或者做什么,那里可是得去的。小心别惹了人家。”
马脸掌柜努力摆出一副慈眉善目的长者形象。徐殊知道这五钱银子可起了不小作用。徐殊在心里暗暗思量,飞虹派,名字倒起得不错,不过脂粉味太重了点,倒不知道功夫怎么样?那个啥掌门干不干得过得那个高高手不,自己的目标可是要成为打败高高手的高高高手。看样子得找上门去看看再说,自己现在年纪正适合练武,可别给人给误了大好年华才好。
徐殊这只小狐狸正在心里琢磨着自己的小九九,门口黑了一下,一下满脸胳腮胡子、五短身材的大汉就闯进了酒楼。大汉朝着掌柜的一笑,满嘴的黄斑烟渍牙,看得徐殊毛骨悚然。
掌柜的一见来了新的客人,就丢下徐殊转身去招呼了。徐殊默默的打量着汉子,三十来岁、五短身材、太阳穴没有明显隆起,两只大手和虎口上全是老茧,但手却不是很黑,这可不是山里的农民,肯定是外家练家子。绑腿上明显凸出一大条,那是短刀,身上没钱褡子,看样子有银子也不多。一身上下风尘仆仆,对襟小褂都看看不出线头来了。徐殊不自觉的用土匪眼光打量着这个汉子,心里不自觉的暗自郁闷了一下,这种人可是当土匪最不愿动手的。一是没太大油水、二是仗着自己年纪轻,多少有两手,动不动就红眼拼命,虽然土匪也有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觉悟,但风险和收益明显不成正比还是不愿干的。
徐殊嘴里嚼着猪耳朵,心里想怎么找上飞虹派去拜师学艺。没想到那大汉倒一转身,坐到了自己对面,裂开大嘴,冲徐殊一笑,豪爽万分的:“这位小兄弟也是出门在外吧?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相逢就是有缘,今天我请小兄弟喝两杯。”徐殊没弄清这汉子打的什么算盘,心想这台词也太老了吧。不过心里可不虚,再加上自己从此以后都得一人闯,也想有意识锻炼下自己的交际能力。能交到真心朋友当然更好,敢给自己下套的,那可得让他后悔爹妈把他生下来。
徐殊忍住心里对那嘴大黄烟牙的反感,也呵呵爽朗一笑,大声道:“说得好,我看大哥你进来后,也正有此意。掌柜的,再切半个?头过来,拿一壶酒过来,我请大哥你就好!”
大汉一听徐殊如此大方,笑得更豪爽了:“哈哈,我一见小兄弟觉得亲切,和我家兄弟一个性格,一样的大方豪爽。小兄弟不是一个人吧?是来访友还是做买卖啊?”
徐殊不动声色,套我的话,你还不够:“呵呵,兄弟我也只是随便出来走走。倒是我看大哥风尘仆仆,倒是赶了不近的路。有什么重要事在赶啊?有没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只管说。”
大汉一听,就知道这也不是个菜鸟。妈的,话没套出一句,倒反套了一通。大汉倒也像真爽快:“小兄弟多虑了,大哥我也只是个跑腿的,苦命人啊。”于是两个人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最后大汉见两个人气氛不是很热烈,就开始说一些江湖传闻见识。这可对了徐殊味口,徐殊是又感兴趣又扮深沉害怕露了自己的马脚,两个人一问一说聊得火热,给徐殊长了不少见识。
“最近二十年啊,四川江湖上最大的事就是镇岳派的覆灭了。听说是为了什么仙家宝贝,霸天门、神龙帮、血杀帮、飞虹派以及云南的朔阳门都有出手。整整打了半年,死伤无数。镇岳派除了掌门重伤下落不明外,其余的八大长老、二个大长老,十多个护法、还有一堆堂主,个个都是威震一方的人物,没听说有几个活下来的。这几大派也损失惨重,血杀帮也给人拣了便宜去了。其它几派还好分了镇岳门的生意,这几年养精蓄锐才好了点。不然现在天下大乱,大大小小帮派起起落落如天上繁星,等着抢位置的不知道有多少!”
这个大汉说的可比马脸掌柜的多多了,看样子不是混江湖的,也是旁门左道沾边的。听到大汉又提起镇岳派,徐殊不禁仔细回想自己为什么会有印象。徐殊突然眼珠一定,因为他想起来了,二当家教他写字的时候,曾被他现在腰带上吊着一块玉石,上面就刻有镇岳两个字,铁钩银画。因为他觉得上面的字体很有气势,他还模仿着写了几遍,所以到现在自己会写字不多的字中有这两字,怪不得自己老觉得熟悉。但二当家现后告诉他,这是这块玉的名字,从此后就再也没他戴过。现在看来,二当家也有极大可能是镇岳派的人,算算时间,也正好是镇岳派给打散的时候自己老头子招惹上的。徐殊一边听大汉说话,一边想,当听到仙家宝贝的时候,徐殊愣住了:“邹大哥,这世上真有神仙?”聊得投机后,二人早就互通了姓氏
邹姓大汉听了,不禁正了一下面色,仿佛连提起都需要尊敬:“徐小弟,你刚出江湖,有很多事情没有听说过,神仙之说,如果你问其它人,他们肯定不敢肯定回答你,但老哥就敢回答你一句,这个天下,有神仙!!!”
………【第三章 留下天大个麻烦】………
龙护法回到徐殊家,找到刚才丢到地上许声,再到寨子里转了一圈,将能出气的东西都捅了个对穿,又送了几个土匪家属上了黄泉路。这才慢慢拍开许声的穴道,要细细审问。
“嘿嘿,许声,五岳平山印在哪里?识趣想少受罪的话就赶紧交待,仙家法宝,可不是你能藏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