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
简平安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他感觉只是刚刚才闭眼又重新睁眼,一个小时就这么没有了,时间真是不禁用。
“醒了?”
秋余声用手指骨敲了两下门,“扣、扣”的响声把简平安拉回目前状况上来,他小心地把脚缩回被子里,一双大眼来回盯着秋余声瞧。
所有记忆历历在目!
简平安憋了股气,秋余声近身来亲昵地帮他找衣服换上时,他抱住秋余声的手臂在上面咬了一口。
“这么轻?”
秋余声低头看了一眼,像看一只蚂蚁爬到身上一样随便,又说:“这个位置不容易觉得疼,你应该咬在我脖子上。”
简平安并不掩饰自己的怨气,但他表达怨气的方式也实在单一,除了面部表情发皱,就再难看出其他。
他到底不是真正怨恨,只在一刹那对秋余声发出类似“禁止靠近”的表情警告,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忘记他自己总结出来的教训,要想真正做成一件事,他必须要坚持。
谁让皱眉也是很辛苦的事。
简平安没有语言回应的打算,他安安静静换自己的衣服,只拿衣料窸窣的声音打发秋余声。
轮到换裤子时,他掀开被子看见床单上有不少昨晚扯掉的秋余声的头发,像约定好一样凑在一块出现在眼前。
秋余声叹了口气,说:“扯头发真的很疼。”
“我喘不过气。”
简平安把那些头发捡起来放到纸巾上,他有一丝悔意,但不是很多,“而且你把我困住了,我想动都不能动,你知道这个行为如果发生在动物世界会极其危险,我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反击弄伤你。”
“所以啊,就是不想你攻击我才会困住你。”
这个看似很能说得过去的理由没有让简平安心平气和接受,他忍不住拍了拍床,“如果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会攻击你,那你为什么还要亲我!”
他对上秋余声的视线,看见秋余声居然在笑,顿时有些不大高兴,不高兴怎么秋余声在接吻之前就认定他会反抗,难道真的是他反抗太过了吗?
简平安不自在地挠了挠自己的脖子,想到昨晚秋余声后来吻他脖子的时候倒很温柔,又慢慢记起秋余声的好。
“他会来找我是因为觉得我不开心,”简平安告诉自己,“对啊!那我为什么还要怪他?”
“不应该,”简平安说着,眼里发出明了的光,他靠自己的感知认识到自己一切念头,简直有点了不起,他可以做到这么厉害的反省。
“不应该——”
秋余声的话被他扑过来的动作打断,简平安抱着他的头轻柔抚摸,他用自己的脸贴在上面,不做声地向秋余声示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珍惜你的头发,下次我再也不揪你头发了。”
“我也不会半夜喝雪碧了。”
简平安用心地为他检查根本看不见的伤口,也像模像样吹了一下他手臂上鲜明的牙齿印记,简平安的一颗虎牙在其中留下的痕迹交代了刚才的犯罪过程有多残暴,秋余声说一点不疼,绝对撒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