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够了也喘够了,孙粲然直起身子,说:“张律师,你这张嘴……要是改行的话就可惜了。”
张泽深笑笑:“这是夸我?”
孙粲然心里嘀咕:这张嘴太厉害了,每次都说不过你。
但这个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她抬头嘿嘿地一笑:“嗯。夸你。”
张泽深明知她有意嘲讽,但此刻懒得和她计较了。
而且,看到孙粲然的心情好不容易好起来,他也不忍心再逞口舌之快。
孙粲然笑着站在阴影里面,气息仍有些不稳,但笑得很舒畅,眉毛自然的弯向两边,在幽暗光线里,眉间突起的痣分外明显。
张泽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晚风微微吹拂着她的刘海,湿发黏在额头两边,像风吹不动的麦穗,凝滞又俏皮,透着几份傻气。
张泽深想要伸出手去整理,他的指尖刚要触到她的刘海时,电话来了。
“好。行,我知道了。”他挂了电话。
他抬手指指孙粲然的刘海,说:“头发乱了。”
“哦。”孙粲然以指当梳抚平了刘海,又用手掌压了压,刘海服帖了。
孙粲然又用手掌抹了抹脸,她向来是素面朝天的,只是刚才哭得狠了,眼睛定是肿的,看上了去颓败又弱势。
她不想以这种姿态返回包房,但皮包和手机还在饭店,东西总归要拿的。
现在上去人应该都走的差不多了,至少不会太尴尬。
孙粲然吸了吸鼻子,振作道:“谢谢你。张律师。”
张泽深问了句:“今天好像是放假的最后一天。不用赶回海市?”
“本来是想赶最晚一班火车回去。但现在看看,时间应该是不允许了。”孙粲然轻微地耸了耸肩,“幸好明天很晚才有课,明天再去也来得及。”
想到张泽深也是海市人,孙粲然心中微起涟漪,问:“那你呢?”
“和你一样。”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电梯口,张泽深很绅士地问:“真的不用我陪你上去?”
孙粲然笑了笑:“我自己可以的,你朋友也一定在等你。”
“那好。改天见。”
孙粲然回头朝张泽深挥手:“改天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