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粲然愣了愣,但随即又想到他是海市当地人,也许认识人确实比较多。
不像她,是个外乡人,拼了命考上了海大,明年还要想尽办法留在海市,因为这里有她更加向往的生活,不同于她出生的那座小小县城。
倒不是说县城的生活不好,只是好和好也是有区别的。单一的好和层次丰富的好也不尽相同。
孙粲然又夹了一块鸡肉,细嚼慢咽着,这碟鸡肉大约也算得上是一种多层次的好。
“他是我的邻居,算是餐饮界的资深人士。”张泽深说话的时候,嘴巴里不会咀嚼食物。
孙粲然专心地听着,她也放下了筷子。
张泽深又说:“其实我从小喜欢吃,邻居的这位叔叔每次研制了新菜都会请我和弟弟去品尝。”
孙粲然笑了。
“觉得我喜欢吃,好笑吗?”也许是她道行太浅,张泽深总是轻易看穿她的心思。
这么精瘦的人,怎么也看上去不像是个贪吃的。
“我倒也想吃胖点,但实在吃不胖啊。”张泽深提起筷子夹走了最后一块鸡肉。
这话不假。孙粲然便难得地夸了他一句:“那我挺羡慕你的。”
“女孩子不要太瘦。”张泽深说。
孙粲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耳朵好像有点烫。
真是邪门了,只要和张泽深在一起,她就比平时更容易脸红。
小妹用托盘端了两碗面上来,熊本拉面放在了孙粲然面前,张泽深刚要开口“加”,小妹笑了笑说:“知道,知道。老板交代过了。”
说着将张泽深那一碗骨汤拉面端到他面前,露出了汤碗后面的一个小碗,里面是一份加面。
“今天老板在?”张泽深笑着问。
小妹笑笑:“巧了,老板在厨房煮面,听到您声音了。”
随后,一个膀粗腰圆的猛男从厨房里掀了帘子出来:“阿泽。”
他摘掉围裙递给小妹,又拍了拍张泽深的肩膀,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孙粲然用余光看到那沙发迅速凹陷下去一块。
她挥了挥手:“老板,你好。”
“哟,这小丫头是谁?”老板像是刚发现对面座位上还坐了个人似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
“煮面不方便,我刚才把眼镜摘了。”那眼镜圆圆的镜片镶在脸庞上好像只比眼窝大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