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宽拧开门锁,把孙粲然请进别墅里面。
因为是老式别墅,客厅不很大,里面的布置也颇有年代感。厚重而结实的原木家具,长着四条木腿的布艺沙发,沙发前面摆着一个圆形的茶几。客厅的右手边是一张椭圆形餐桌,餐桌后面有一道木楼梯通往二楼,梯子的扶手被磨得光亮,有着淡淡的光晕。
其实房间里的所有家具都给人这种感觉,像是被用了很久,保护了很久,磨得水光发亮,在温煦的阳光下默默沉淀着岁月。
孙粲然被眼前的景象看得呆住了,这……房子是一个大学生能租得起的吗?
陆宽轻轻的弯下腰,从鞋架上拿了双拖鞋给孙粲然。她回过神来,将跑鞋换下来,放在藤制的鞋架上。
篾草编织的拖鞋走在木地板上悄无生息,房间里有些热,毕竟是七月流火的季节,陆宽将沙发上的垫子挪了位置,说:“随便坐。”
他便又去关窗子,刚才窗户是开着透气的,坐定在茶几前,上面一盏烟灰缸刚刚清洗过,边缘还沾着点水渍,依然能闻到些许淡淡的烟味。
陆宽关上窗户,正看见孙粲然在盯着茶几,他有些抱歉地说了句:“不好意思,我昨天抽烟了,房间味道有些难闻吧?”
孙粲然略有些意外,她倒不知道陆宽还会抽烟。
她摆了摆手:“没有。没关系。”陆宽的小心翼翼让她有些拘束。
茶几上的玻璃下面压着些小孩和老人的照片,老人家笑得很慈祥,坐在摇椅里面,孩子手扶着摇椅,手里拿着一本故事书。
“这是……你吗?”孙粲然转移话题。
陆宽坐到孙粲然边上,拿起桌上的空调遥控器把房间的空调打开了。
他淡淡地笑了笑说:“是的。那个是我的爷爷,这个是我。”
“那这间屋子……”为什么是租的呢?
“爷爷是a大的第一批教授,当时单位奖励了别墅给高级职称的教授住,每个月象征性地付些租金,现在爷爷老了,需要人照顾,就被我父母借去同住,所以我就把这里给租下来了。”陆宽缓缓地说。
孙粲然心中的疑问都有了答案了,她笑了笑说:“那挺好的。离学校又近。”
孙粲然不知道陆宽原来能低调到这种程度,她原先所设想的“租个房子”应该是那种一室一厅的老式公房之类的……
陆宽忽然也笑了笑:“我当时租下来倒不是为了来学校蹭饭和锻炼方便。是想能离你近一些的。”
孙粲然有些尴尬,她轻咳了两下,沉默微笑。
还好,陆宽也没继续在这个尴尬地问题上说下去,他起身问孙粲然:“要喝点什么吗?水?果汁?”
孙粲然说:“水就可以。”
陆宽拉开餐厅旁边的玻璃橱柜拿出两瓶矿泉水,替孙粲然拧开了瓶盖放到她的面前,孙粲然为下面要说的话感到紧张,喝了口水缓了缓嗓子里的干涩,开口道:“陆宽。我想我们两个是不是再进行一下分工?”
陆宽抿着嘴唇,将唇线拉成一根直线。
孙粲然便更加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