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给我滚,我不要你来。”
“什么叫做不要我来啊,你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我呢不过是你想要逃避做下错事情所分裂出来的令一重意识而已。”
“别那么计较,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滚,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他捂着耳朵拼了命的大吼道,企图赶跑这道声音,心里越是抗拒,声音越是强烈,暮楚咬着牙,噗通一声倒在了床下。
“懦弱,你还真是舍不得师父啊。”
“既然你舍不得,做不了的事情,那么就有我来替你做。”
“滚啊。”他拼命的挥舞着双手,胸口的疼痛感越来越严重,“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暮楚死死的瞪着前方,他伸手拉住了旁边的扶手,撑了起来。
“啧,还真顽强呢。”他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鲜血,满不在乎的冷哼了一声,床上的人依旧是苍白的容颜,和记忆里有一点儿不同的是他的师父眉宇之间多了几丝坚毅,看来些许日子不见他还真是不一般了啊。
此刻的暮楚完全变了一副神色,看待晏南的模样也有不一样的变化,他注视着昏迷不醒之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伸出手抚摸上了他精致的五官,从额头到眉眼,再到鼻翼,嘴巴,手指落在喉结处的时候,暮楚俯身上去,吻住了那干涸的嘴唇。似乎有了水分的滋润,晏南微微皱着眉头,牙齿却咬破了他的嘴皮,鲜血浸入口腔,尝到了血腥味儿,晏南突然伸出手抱住了暮楚。
似乎是喜欢这血的味道,他用力吸吮着,发出渍渍的响声,而晏南现在沉寂在梦魇之中,对于他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
待到他脸色稍有些红润时,暮楚才将他放下去,盖好被褥,他擦了擦嘴角上残留的血渍,眼中的戏谑意味儿十足,转身召来了若尘。
“皇上。”
“去查,江北和他是什么关系,朕要确切的消息。”
若尘微愣,抬头看向不太一样的人,作为暮楚的亲卫,自然是了解自己主子的习性,他立马就知道了现在的主子是另外一重人格。
最喜怒无常那种人格。
“是。”
暮楚嗤笑一声,墨色的眸子中闪过几丝冷意,他自然是知道江北的名号,天下第一情报世家少主,两个大陆虽然隔着一天海,但是江北年少的时候却还是经常往这边跑。
跑的方向还是西岐。
要不是最近有人在查他,他可能就察觉不了江北的异样,他倒是不知道江北还和他的师父有这么好的交情。
暮楚看向床上的人:“阿南啊,你可别让我失望,我精心布置的局,可不希望你来破坏。”
“那么到时候,我们真的可能会兵戎相见了。”
梦魇之中,晏南觉得自己深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没有一丝的光亮,他漫无边际的行走着,企图寻找一个出口,可走了许久还是没有结果。这是哪里,他为什么又在这里?
渐渐的,眼前出现了一抹光亮,虽然很小,晏南加快另外步伐去追逐着这一束来之不易的光芒,他想要挣脱出黑暗的地方,终于,他跑出了这片黑暗。出去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他认识这里,这里是南陵王城,这里是他的故乡。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前方晏将军去了彤截关大捷,大获全胜。”雨中的消息虽然夹杂着杂音,但是周遭的百姓都在相互转告着,无非就是同一个消息:前方大捷,晏将军大获全胜。
现在的南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繁华,连着小街的一处都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少了很多东西,人也不太一样。
画面一转,他出现在了将军府前,和记忆中的将军府有很大的差别,门前多了一颗树,门前看守的人都没有。直到一个家丁从府内匆匆的跑了出来,似乎是遇见了什么急事,眼看着要撞见晏南了,他直接穿过了晏南的身体,跑向了前面。
他现在应该是没有人看得见,晏南走进了将军府,刚一进去,面前就站了个人,穿着倒是晏家的服饰,看着年岁有些大,但他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赶紧的,夫人快生了,稳婆呢,赶紧找新的稳婆。”
一个扮作小厮状的人急匆匆的跑到他面前,喘着粗气说道:“管家,稳婆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但是夫人好像,好像不行了。”
内屋传来了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听着特别的痛苦,晏南看着从内屋里端出来的一盆又一盆血水,大概知道了里面的妇人正在难产。
被称为管家的人坐不住了,朝着府外跑过去,不一会儿便带着稳婆进来了,有了稳婆的作用,女人的尖叫声持续了没多久后便停了下来,直到孩子被稳婆抱了出来,哇哇哇的哭泣声传遍了整个院子。
晏南走进了孩子身边,看着胖乎乎的孩子,他想要伸手去摸一下,这次却是离奇的握住了孩子的小手,暖暖的热度让他眼中浮现出了几丝笑意。
孩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伸着手就这么瞪着晏南所在的位置,眼泪也收住了。
他越看这孩子的模样就越发的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一般,刚想着,门口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走近了看时,晏南愣在了原地。他看着男人身上的盔甲都还没有脱下去,就一脸焦急的模样朝着内屋跑去。
“那这个孩子是”如果他猜得不错,这应该是二十八年前的晏家,彤截关大捷是南陵和蛮人的致胜之点,就是二十八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