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阎:“我屮艸芔茻!”
安阎又惊又吓,好一会才缓过来。
这会天都快亮了,安阎忙拎着血色红衣,捧着杜鸩的头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先小心翼翼地把杜鸩的头和血衣放在床上,接着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了件干净的衣服,准备换上。
脱光上衣的瞬间,安阎看到他床上的头变成了一个完整的杜鸩。
杜鸩穿着一身深红色西装端坐在床沿,一双眼睛正对着安阎的上半身。
而那件被安阎拎回来的血色红衣,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如此熟悉的,像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
安阎瞬间懂了,眼前的杜鸩,是每晚十二点记忆都会清零的迷心民宿老板。
不过,杜鸩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难道是消失的红色血衣变的?
如果他的推测是真的,就意味着安阎常在迷心民宿看到的杜鸩本就只有一颗头,没有身体。
所以半夜红衣杜鸩纵身跳入石棺里后,是和里面没有头的杜鸩合二为一变成完整的杜鸩了?
都能合体变成完成的杜鸩了,那么,那副没有头的身体,其实也是属于杜鸩本人的?
要是真是这样,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怪不得安阎跳进棺材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杜鸩,怪不得杜鸩身上的衣服颜色会变,一会是红黑双色的,一会是黑色的,和安阎一起回来后,又变成了红色。
怪不得他在棺材里遇到的杜鸩什么都知道,记得过去的事情,也知道现在的事情。
那他最后觉得背上一轻,回来的时候又抱着杜鸩的头,是因为杜鸩的身体不见了吗?
想起第五天夜里第七个客人身上的属于杜鸩的胳膊,安阎恨不得把炸成烟花的第七个客人拉出来再打一顿。
安阎想的事情杂,穿衣服的速度就慢了,“你记得你是谁吗?”
杜鸩警惕地看了安阎一眼,没有回答安阎的问题。
十有八九是全忘了,安阎向杜鸩伸出手,“你好,我是安阎。你每天晚上一到十二点,前一天的记忆就会清零,等一会你看了你留下来的东西,就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杜鸩试探道:“为什么是我自己看,不是你给我讲?我们的关系不好吗?”
安阎:“人的描述总会有偏好,万一我说的和你记录的不一样,会对你产生误导。”
杜鸩诚实道:“不会产生误导,如果有不一样的地方,我会相信我记录的。”
安阎从杜鸩的话里读出了另外一层意思,挑眉道:“你想让我给你讲一下你的事情?”
杜鸩没想到安阎会说的这么明白,只好点头承认了,“麻烦你先告诉我我的名字,谢谢。什么都不知道,让我有点不舒服。”
“你叫杜鸩,鸩是饮鸩止渴的鸩。”安阎站在一旁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你住的地方就在楼上,我们边走便说。”
杜鸩走在他身侧,静静聆听着安阎说话。
好感度暂时清零重来,安阎不想给杜鸩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相处的时候就比较收着,讲事情也讲的很官方。只有百分百确定的东西才会用肯定的说法,别的事情一概说的很含糊。
杜鸩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比他多走了三个台阶的安阎,“所以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迷心民宿,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安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