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轰鸣。
这场雨不但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了。
进门之后,谢知影留意到顾之烽的西装湿了大半。
刚才因为腿伤的锐痛,谢知影并没有留意到顾之烽是如何打伞的。
她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衣服都是干透的,几乎一滴雨都没粘,除了发梢处不可避免有些水迹之外,谢知影身上没落到一滴雨。
顾之烽却只字未提,只是安静地脱下自己的西装,走到洗手间旁的穿衣架处,将外套放了上去。
白色的衬衣也沾了雨,湿润的地方紧紧贴在顾之烽身上,此刻有种模糊的透明感。
但配上顾之烽那张有些性。冷感的脸,却莫名显得禁欲。
谢知影仓皇地挪开视线,脸颊微微发红。
她深吸一口气,换上拖鞋,迈开步子逃也似的朝房间里面走去。
这家冰棺在整个北城都算得上闻名,一套房间俨然一个别致的一居室,客厅卧室洗手间一应俱全,环境倒是不错。
但当谢知影的视线接触到床,顿时愣在原地。
她算是知道这家宾馆为什么叫玫瑰酒店这种充满暧昧的名字了。
这张床的设计,简直是明摆写着“我们是一家情侣专用酒店哦”这句话。
酒红色的床单上摞满了玫瑰花瓣,十分别致地摆成了一个爱心。
在这片爱心花瓣堆的中心,簇拥着一个精巧的小包装盒。
谢知影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走近,低头看那小包装盒,然后脸色顿时一变。
草,避孕套。
身后传来顾之烽的脚步声,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谢知影浑身紧绷,浑身紧张了起来。
这玩意要是被顾之烽看见,那得多尴尬?
想到这,谢知影连忙伸手一把抓起了那个小盒子。本来想一股脑藏进包里,但找了半天,发现自己的包忘在了顾之烽车上,压根没带下来。
此刻,顾之烽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谢知影迅速直起身子,将手背在身后。
可谢知影越是欲盖弥彰,就显得越明显。
“……”
顾之烽眉头微皱,沉吟片刻,然后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似的,朝着另一个方向的办公桌前走去。
谢知影吁了口气。
或许是这声吁气太过明显,顾之烽在从谢知影面前走过时,略有觉察似的停下步子,偏头看她一眼。
狭长的眼微眯,漆黑的瞳孔里有几分审视的意味,让谢知影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小腿撞到了床沿。
她脚底滑了一下,下意识地向后坐去,手中的东西也一个没攥紧,掉落在了地上,还向前滚了两道。
啪嗒——
无比清脆的声响。
然后谢知影就眼睁睁的看着那盒小巧的避孕套,在地面上弹了几下,然后撞到顾之烽的脚尖。
…气氛顿时变得更为尴尬了。
谢知影的手撑着床单,然后涨红着脸,十分刻意地偏过头。
顾之烽弯腰,捡起那东西。
谢知影用余光瞥见了顾之烽的动作,并且还一不小心,和他的视线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