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衡心思玲珑,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自在。
不过他也没点破,而是笑着调侃道:“这世上的新娘子多得很,但新婚之夜便崴了脖子的,薰儿可是头一个。
你说我该不该专门做传一篇,等日后咱们的孩子长大了,拿给他们瞧瞧,让他们也知道……”
“啊,别说了,别说了!”
徒南薰瞬间炸毛,什么羞涩呀,难为情呀,通通像被戳破的泡沫,阳光一晒便不翼而飞。
“你要是敢,我就……我就把你的糗事也记下来,将来给孩子看。”
傅玉衡急忙装作被吓住的样子,连连拱手讨饶,“可不敢了,可不敢了,公主大人大量,可饶了我这一遭吧。”
“哼!”徒南薰得意地抽了抽鼻子,“你也就是欺负这会子脖子疼不方便,不然早收拾你了。”
傅玉衡笑道:“薰儿既然脖子疼,我还是扶着你先躺下吧。”
徒南薰正要答应,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忙道:“你先别急,我还有话问你呢。”
“什么话?”傅玉衡好奇了。
徒南薰黑葡萄似的眼睛转了转,想要气势汹汹,却变成了张牙舞爪,“我方才听小丫头说,是两个姐夫把你给送回来的?”
“不错。”傅玉衡点了点头,“我能这么早脱身,还多亏了两位哥哥眼疾手快。”
“哼,这就叫上哥哥了,你和他们关系很好了?”徒南薰撅了撅嘴,有些不满。
傅玉衡愕然,“我的小祖宗,这又是怎么了?”
徒南薰哼唧了半天,嘟囔道:“我可都听说了,
他们两个都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尚了主也不知道收敛收敛,你可不能跟他们学。”
虽然她爱挑衅东昌公主,但同为皇帝的女儿,柳长州做了驸马却不安稳,她心里自然不乐意。
这是所有公主的尊严被挑衅了。
傅玉衡失笑道:“我看他们俩虽然有些不着调,却也没什么坏心思,也没有教我学坏的意思呀。”
见徒南薰瘪着嘴,星眸一瞪就要反驳,傅玉衡急忙道:“而且夫妻相处,也是要看缘分的。
他们两个和公主感情不好,也许只是缘分不够而已,咱们两个可不一样。”
一句话就让小公主红了脸,先前要说什么都忘了。
但她又觉得,就这样不追究,似乎是在傅玉衡面前露了怯,便忍着羞喜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们怎么不一样了?”
傅玉衡挑了挑眉,虽没有说话,却仿佛在问:你确定要我说出来?
徒南薰羞恼,“怎么,莫不是说不出来了?”
这激将法……
傅玉衡将计就计了,“咱们是一见倾心,两情相悦,三生有盟,合该四季相守,共品世间五味,领略万千繁华。”
徒南薰的脸颊越来越红,就仿佛方才卸妆的时候,脸上的胭脂根本没擦一样。
但她却没有打断,心里还盼望着傅玉衡多说一点。
等傅玉衡说完,她还有点意犹未尽,脱口而出,“没了?”
傅玉衡一呆,继而哈哈大笑。
反应过来的徒南薰,赶紧捂住了脸。
——我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好了,我的小公主,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