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自八岁前一直同沈将军生活在漠北,八岁时被送至燕京。”
这些周策宸自然知道。
他示意言辞继续说下去。
“娘娘到燕京后一直由沈家二房虞盼春教管,但却多受责骂。”
“如那日娘娘回沈府对待虞盼春一般,虞盼春时常立一些规矩,若是娘娘一有不顺她心意,便是夏日里在烈日下罚站或是冬日里在寒风中罚站。”
言辞抬头看了眼周策宸,见他蹙起眉,继续道“属下听闻沈老夫人并不管这些,放任虞盼春管教。”
“长此以往,便是下人对娘娘也多有苛待,在吃穿上更是连二房三房的庶子庶女们也比不上。”
“虞盼春也就更肆无忌惮,一直到娘娘在燕京住了三年,都未让娘娘同其他公子小姐们一起读书上学。”
“属下听沈府老人说永贞三年时,沈将军被召回京,虞盼春听闻这个消息方才将娘娘送进学堂。”
“但虞盼春却收买了书院夫子,夫子教导娘娘多不上心,甚至常常责罚娘娘,不让娘娘同其他学生一般听课。”
“王爷的猜测没有错”言辞继续道“娘娘……在学堂里的许多学习内容都被夫子往错里教。”
“但大概半年后沈冀远和李鹤宜回京后,王慈鸢怕他们看出些什么来,这才让夫子教导娘娘时同其他公子小姐们一样。”
周策宸此时的眼神冰冷,言辞知道,这些人都得完。
言辞从书房里出去后,周策宸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许久。
他看着窗外的落雪思绪万千,她竟然受了这么多委屈,若非那日回沈府,沈家人的行径让他看出端倪,他不会知道沈楒澜经历过这些。
……
沈楒澜在离园阁呆上了两日,夜里也是时常做噩梦,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周策宸,他在她才会安心,她亦发觉,夜里只有周策宸睡在自己身边时,她身上的彻骨的疼才会消失。
周策宸能感受得到沈楒澜对自己的需要,这两日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即使是处理公务,他也守在她身边。
沈楒澜夜晚多梦潜眠,白日里又常常瞌睡,周策宸便又发现她似乎是比从前怕冷了。
瞧着沈楒澜在周策宸的离园阁住了两日,林嬷嬷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像是怕沈楒澜住回萧澜轩一样,吩咐丫鬟将沈楒澜大大小小的衣服首饰都搬到了离园阁。
而林嬷嬷的想法似乎又和林管家一拍即合,于是,这日的离园阁便出现了许多丫鬟为沈楒澜搬置东西。
她们都怕周策宸,却又发现这样大的动静,周策宸却并未发怒,而是任凭她们往院子里搬。
沈楒澜看着忙碌的众人和闲适的自己,有些无奈。
她走到桌案前,见周策宸正在临摹字帖便站在一旁看他写,他的手生的好看,骨指分明,提笔执剑,她都见过。
周策宸将那个字写完便抬头,见沈楒澜站在一旁,他起身道“之前答应你教你习字,今日如何?”
“好。”
“坐。”周策宸将椅子让给沈楒澜。
沈楒澜坐在椅子上,她执笔沾墨,周策宸则站在沈楒澜侧后方,握住沈楒澜的手。
二人的手相碰时,沈楒澜心跳加快,耳尖泛起红来。
她侧后方的周策宸握住她的手时,沈楒澜便好像被周策宸成半包围的姿态抱在怀里。
二人间暧昧气氛升起,沈楒澜紧攥着狼嚎,周策宸在移动她的手时,她好像不会动一般。
“专心。”耳边响起周策宸轻润的嗓音。
沈楒澜立马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