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珞拿眼剜她,脸色羞红。
一盒子糖很快就散光了,看着空空的匣子,孩童们飞快地跑了,争相叫喊。
巷子里喜乐融融,邻居们大胆凑过来说话。
“你们是才回来的吗?”
顾阙点头:“回来过年,你们可好?”
“今年还可以,你们去哪里玩?”
“去看烟火,你们呢?”
“我们不去了,太远,在这里也能看到。”
顾阙笑吟吟地领着颜珞朝外走,夜里不冷,两人走出巷子,未曾想,路上人更多。
在这里,没有网络没有春晚,大家都会出来玩,玩到子时回去守岁。
顾阙问一旁的人:“我们一起守岁吗?”
颜珞冷笑,守岁?今夜可有趣了,比起守岁更让人高兴。她说道:“自然。”
两人慢悠悠地往前走,风吹在脸上也没有那么冷,顾阙喝了酒,浑身热乎乎,颜珞的身子很冷。但顾阙一直牵着她,也没有那么冷。
路很长,几乎看不见尽头,犹如她二人的人生路,一眼看不见尽头。
不知走了多久,忽而传来轰隆一声,犹如惊雷,城池动摇。
周围传来尖叫声,父母纷纷抱着孩子往家走,顾阙也是,拉着颜珞往回跑。
出于害怕心理,自然是想着回家安全。
跑回家里,细雨与听澜也是面色发白,“出什么事了吗?”
顾阙呼吸不顺,颜珞脸发红,捂住胸口喘息,顾阙忙扶着她进屋,听澜端了杯水来。
颜珞不能疾跑,回来的路上,顾阙一着急就忘了,她害怕极了,一边喂颜珞喝水,一边给她拍着脊背顺气。
片刻后,颜珞呼吸渐渐平缓,然而,身上没什么力气。顾阙不敢离开,就在一侧守着,懊悔自己没长脑子。
颜珞阖眸,倚靠着顾阙的肩膀低语:“我头晕呢。”
“去喊阿婆来吗?”听澜也担心。
细雨眼珠子转了转,拉着听澜去喊孙氏。
孙氏酒醉,也醒不来,两人齐力也没有喊起来。正觉丧气的时候,吱吱冲了进来,大喊:“丞相,城门塌了。”
刚刚那一声巨响就是城门坍塌的声音。
听澜纳闷:“好好地怎么塌了?”
京城城墙可坚固了,好好地怎么会塌了。
屋内的颜珞昏睡了,呼吸均匀,脸色由红转白,透着不正常。
听澜去传话,告诉吱吱:“丞相发病了,您找个大夫过来。”
吱吱急了:“孙阿婆呢?”
细雨咬牙:“醉了。”
吱吱道:“我来喊醒她。”
说罢,自己撸起袖口去屋里。细雨与听澜对视一眼:“会不会出事?”
两人不敢耽搁,忙跟着进去。
谁成想,刚跨过门槛就听到孙氏的声音,“别闹,她睡一阵就好了。对了,药吃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