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尸骨未寒,兄长便对她不甚从前般疏远,总是打着照顾她的名义对自己是越发亲近。
甚至还几乎日日陪着自己用膳,流水一般的首饰衣裳,几乎将她的库房塞满。
为了躲避这过于的亲密举动,她只能借着母亲担忧自己的名义归家了一段时间。
不过才待半月,就被婆婆以悲伤过度,只能忧思在床需要人照顾的名义给接了回来。
她何尝不知这是他的手段,她也曾开口向家里求助,可自家父亲眼里只有权势,母亲想要相帮却碍于父亲没什法子,只能陪着自己一起伤心。
而自己父亲为了不让这门亲戚关系薄淡,竟然直接呵斥自己是因为亡夫离世过于悲伤,臆想出来的莫须有事件。
让自己好好待在国公府伺候婆母与兄长,打理好府中事宜,切莫再由着性子随意归家。
想到这,本就忧伤的情绪越发凄凉。
微微垂眸,轻声委屈道:“兄长,我为亡夫忧思是应该的,过于悲伤昏迷也是正常的。”
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并不全是因为亡夫,更多的是为自己以后的命运悲思。
她与亡夫成亲不过半载,只见过几回面,连拜堂都是程景修代替的,甚至都未曾同过房,能有什么感情?
程景修看着床上的人儿泪珠还在不停的滑落着,隐入枕中不可见,只余湿痕。
他能清晰的瞧见她眼角流露出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媚意,撩人心弦,裸露在外的纤长脖颈肌肤温润如温玉。
他想,必然是轻轻一掐就能断掉。
视线向下,瞧着她纵使身躯又清瘦了不少,可胸脯依旧高高耸立着,不由得想到他那个好弟弟是否把玩过?
程景修想到这身子陡然一僵,蓦地看到她瑟缩了一下的身子,本就郁结的心情越发烦闷。
阴沉着脸,寒声道:“我说过很多次了,让你别再为墨为忧思,他不配,你难道就一点也听不进去吗?”
安玉有些不适的承受着程景修的目光,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在他面前,自己就算穿的再严实在他眼里都像是什么都没穿一样。
刚想开口让程景修别再那样盯着自己就又被打断,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为何次次他总能先她一步呢?
避而不谈他的问题,转而提醒道:“兄长,夜深了,你是时候该回去了。”
程景修见她不回答,反而让自己离开,面色不虞的抿了抿唇。虽然自己并不想逼她,可是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和颜悦色些?能不再像现在这般避自己如蛇蝎?
深吸一口气,放缓了声音说道:“我只是担心你,你不必说这些,时候到了我自会离去。”
安玉听到程景修的话,双手攥紧了胸前的被褥,他若是真担心自己就不该深夜还待在自己房里不曾离去。
若是传出去兄长在寡弟媳的房中待至深夜,那自己以后该如何自处?
可是她从小养成了一副胆小怕事的性子,这些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宣之于口,不然也不会只想着躲避从而回了娘家。
不过想了想以后,还是胆怯的开口提醒道:“兄长,你身为亡夫的兄长,实不该如此……眼下夜已经很深了,况且若是此事传出去对你官声也有碍不是吗?”
说完直接翻了个身,蜷缩着身子背对着程景修,强撑着说了这些话,已经是让她的心紧张的如擂鼓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