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三妹姐。
严笑花只觉得无话可说了。
三妹姐是她贴身的婢仆,然而竟是高赞魁派过去的卧底,她只觉得什么话也不必说了。
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哪还有什么可说的?
愿赌就得服输。
严笑花一向都认为:就算遭到别人的暗算而败北.那也就是败了,败了就得认栽。
只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明白:
“怎会是你?”
那天在大雨中遭伏袭,要是三妹姐也一并出手,她就准不能活命到现在了,那时三妹姐为何不向她出手?
“我是沈大人的人。那时,沈大人还没得到你,我不能杀你,也不能救你。”三妹姐仿佛洞透了严笑花心中的疑团,用一种利害得接近透明的语锋说:“可是,杀你的命令,今天下来了。”
严笑花先是觉得悲哀。
然后觉得忿恨。
沈清濂果然不是陆倔武。
这原本也并非意外。与虎谋皮,结果当然是给老虎一口吞下去。不过,沈清濂既然要杀她,就一定不会守约释放龚侠怀的了。
现在在外边疾风里进行得如火如奈的“救龚侠怀行动”,岂不也只是一场空?
“你们在‘天涯刀’上下毒,先毒倒了严姑娘,也毒住了赵八当家,可是”叶红说话了,“我的毒呢?我不明白你们是如何对我下毒。”
“毒你最麻烦。你能嗅能闻,就连别人中了毒也能马上施救,所以我们只有为你用上上好的‘十三点’了;”高赞魁捻着须脚道:“我们想来想去,都不敢随便冒险,所以把药分了十三次来下。”
“十三次?”叶红大讶。他想自己再昏味,也不致于给人连下了十三次毒而还全无所觉,“怎么下?”
“药。”高赞魁微笑道,“你两次受伤,都得服药。总共服了廿一剂的药,其中十二次,已落了一丁点儿的‘十三点’中的‘十二点’。然后,刚才在杯底里,涂上第十三点,便引发了潜伏在你体内所有的毒力。”
叶红忽然毛骨悚然起来。
能在他煎的药里下毒的人,就只有煎药的人。
(这么说,连自己府里的人,都给人对方收买了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个人施施然自“坐象厅”后行出来,正是刑捕谈说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如果要解决你,就自然有办法要你们从内部腐蚀起;如果我们要给你们罪名,你们就会自行犯上滔天大罪,逃不掉的。”
叶红惨笑道:“要我们失去抵抗也一样?”
跟着谈说说后面走出来的何九烈道:“谁叫你要抵抗?相爷叫你死,你就得乖乖的死。”
“现在我倒明白了。是史弥远要你们把武林豪杰,一网打尽,好便于纵控江湖大势,你们便私自陷害龚侠怀,致使各路英雄擘划救他时,你们正有藉口大开杀戒;”叶红脸更加白、颊更加红,“可恨的是‘八尺门’一门忠烈,却丧在你们手里,可笑的是你们这干走狗,鸟尽弓藏,你们那锅水早已煮沸了!”
“住口!”易关西怒叱,“相爷的名字可是你这狗嘴叫的么!”
“也罢,”最后行出一的容敌亲道,“现在你们可什么都明白了吧?也没办法作任何抵抗了吧?你们可以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