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窗外鸟叫了,封玄起身要准备入宫上早朝,拿过湿锦帕给云泥擦手。
云泥迷迷糊糊睁开眼,“阿玄,你要出门了吗?我起来给你更衣。”
封玄瞧她脸上的红色全部褪去,破皮都已经干了,估摸过两日就能全部痊愈。
“不用起来,多睡会儿。”
给她按摩手掌心,看手背上的红疹全部都消了,宛若新生,“手还酸疼吗?”
云泥摇摇头,“阿玄,你喝点小米辽参再出门吧。”
封玄亲吻她额头说:“我去宫里吃,你起来先吃早膳再喝汤药,记下了?”
“记下了。”
这日,八抬大轿从燕云巷到岳府,阵仗就像娶亲一样。
岳府门口围观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岳百川穿的暗红色衣袍,一脸精神气,从八抬大轿里把席氏扶出来。
她一身正红色衣裙,头上插着金钗玉簪,发髻梳的一丝不苟,雍容贵气。
“阮娘,咱们进去吧。”
席氏拉住他,对看热闹的街坊邻居,笑说:“今日这样好的日子,我们在前院摆了酒席,大家进来凑个热闹,就当是对我们的祝福了。”
“岳夫人大气,那我们都不客气了。”
岳府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好不热闹。
吃酒席的人都暗戳戳讨论,“这位才是原配,张氏是外室,当年把原配和大小姐赶出门,如今风水轮流转,又转回来了。”
“好在岳大人有点良心,男人有良心的少。”
“当年赶母女出门叫有良心?”
“岳大人两个女儿都入了太子府,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宠妃,大公子翰林院学士,这家日后不得了。”
岳百川扶席氏到后院,“阮娘,我不想和那女人闹,先委屈你住在后院。”
席氏知晓他是顾及着太子妃和岳泽辰,假装大度道:“百川,不怪你,住哪儿都一样,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岳百川大为感动,把家里的地契,房契,银票全部都交给她保管。
“阮娘,你是大,她是小,这点不会变,日后府里你说了算。”
席氏靠在他肩头,温声细语道:“你当我是为了这些才肯回来吗?”
岳百川感慨道:“我知道你是为我才肯回来,我何德何能让你一往情深,阮娘,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席氏默想:云泥,母亲一定会把岳府夫人的名分坐稳,把岳府拿住,为你日后铺路。
张氏一早就被管家好说歹说劝出府,“夫人,你今日留在府里肯定要被人指指点点,不如去躲躲,府里我看着,你放心。”
张氏拗不过岳百川八抬大轿接席氏入府,为了脸面只能躲出去,索性去了太子府邸。
婢女把她迎进云烟阁,岳轻雾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雾儿!”
“母亲!”
母女俩几个月未见,拉着手泪眼盈盈进了门。
“让母亲看看,雾儿,你瘦了。”
“母亲喝茶,父亲和兄长安好吗?”
一说起岳百川,张氏一肚子苦水全倒出来,哭天抹泪的,岳轻雾让婢女出去,一个人静静听张氏喋喋不休说了许久。
“你父亲那个老不死的,今日大张旗鼓,八抬大轿迎那贱女人进门,所有街坊邻居都知道她是原配,你说母亲日后这脸面往哪儿放?”
“母亲也就算了,你太子妃和你哥哥的颜面往哪儿放?人人都知道你是小妾生的了!”
张氏哭的起劲,只为发泄,岳轻雾心中麻木,这些道理她早就在心里郁闷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