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领路人弓腰垂头,十分恭敬地退到一边:“接下来的路请您独自前往。”
这是什么意思
“我该怎么走。”艾丽莎问。
“一路向前。”说完领路人欠身致意后,向她们来的方向返回。
“我们还在呃,ji院之内么”
艾丽莎追问,但没有得到回答。她目送领路人的身影消失在幽暗绵长的走廊中,然后无可奈何地转过头来,迈出门外。
两米左右宽的石桥也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样,好在敦实的石块让它看上去还算结实,艾丽莎可以暂时不去考虑走到一半桥塌了的可能。但两边栏杆不是断裂了,而是根本没有,只有两根绳子聊胜于无地架设在那里,被经年的雨水和烈日摧残得破败不堪,在风的吹拂下不断地上下起伏,有的地方马上要断了。
艾丽莎很明智地舍弃了扶着绳子走的念头,小心翼翼地沿桥的中轴线向前。
当她走到桥的中央,身后的大门忽然关闭。门板砸在门框上的响声让艾丽莎回头,发现身后是一座很是华丽的城堡。虽然很明显也有些年头了,但距离荒废还差得很远。而她过来时经过的那条与整栋建筑格格不入的荒凉回廊则悬挂在建筑物的脚下,与整个悬崖融为一体。
顶着被山风吹下去的危险,艾丽莎又多看了周围几眼,忽然发现她脚下的这座石桥位置非常巧妙。无论是在身后的ji院还是在周围的山上,应该都意识不到它的存在,顶多把它当做又一只峭壁的一部分。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而她正要前往的那栋城堡则更符合“荒废”的定义。或者说,用“半倒塌”来形容更贴切。艾丽莎过了桥,走了进去,沿着旋转的阶梯拾级而上,推开头上的挡板进入城堡的主厅。里面的场景丝毫没有出乎她的预料,甚至比外观还要更破败一点。就在艾丽莎认定这是一座无人的废墟,从主厅的一角走出一名女仆,径自转弯向一边的走廊走去。
艾丽莎似有所悟,跟上了那名女仆。
果不其然,又走了一阵之后,女仆停在一间宽敞的饭厅门前,示意艾丽莎进去。艾丽莎有些踌躇。因为地基的歪斜,这间饭厅的地面竟然是朝外侧倾斜的。
她当然还是得走进去。长桌已经布置完毕,蜡烛在精致的银烛台上燃烧。泽天坐在客座,冲她微笑。而位于主人位置的是
全身的力量突然被抽光。凉气通过艾丽莎的双齿之间:“瓦瑞斯”
“正是在下。”
肥胖得犹如一块融化的黄油一般的主人咯咯笑道,挥动握着银质餐叉的手,朝艾丽莎亲切示意。
瓦瑞斯奥尔德里奇,奥尔德里奇家族领主。他的领地很小很偏,位于王国的尽头,直面废墟的危险。他的爵位很低,曾祖父是个给魔族老爷牵马的侍从,如今他也只是个男爵。在魔族统治时期便是个不起眼的小贵族,现在王座上的人换成了伊萨克,他的地位依然不起眼。
但,他是伊萨克宫廷的一员。
泽天竟然把她卖给了伊萨克的直接下属之一。
狂怒席卷艾丽莎的全身。她竟然被信任的人背叛了两次。可笑的是她竟然还亲手将武器还给了泽天,简直是蠢不可言
“艾丽莎”
泽天慌忙绕过长桌,跑到艾丽莎身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艾丽莎猛地挥开泽天伸过来的手。
你背叛了我,还想用甜言蜜语让我心甘情愿地就范
泽天讪讪地放下手,明知没用却还是想试一试:“瓦瑞斯大人是我的秘密资助人。他想要见您一面,他能”
艾丽莎一把将泽天推到一边,视而不见地从他身旁经过,走向瓦瑞斯,在距离那个肥胖的男人几米外的地方站定,冷冷地开口:“别来无恙啊,奥尔德里奇伯爵。”
“几日不见,您倒是变样了。”瓦里斯依然端坐在餐桌的主位,翘起满是油脂的嘴唇,“从威风凛凛到清秀可人,您依然是那么美丽。”
“是嘛。所以你觉得伊萨克还能看得上我”艾丽莎讥讽地说,“你觉得我有多大魅力能把你的男爵换成子爵还是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