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君山是真的没有强迫她的意思,苏瑾松了一口气。她虽有异世的武功,但是在现代的热武器面前,那就如同豆腐渣一样,一碰就碎。“我需要两幅银针。是古代大夫用的银针,不是现代药店出售的钢针。”百草堂是个药馆,是买卖的地方,她和君山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对于在这里买银针,苏瑾觉得很正常。
“有,小姑娘要多少副银针百草堂都能给你找出来。”伴随着苍老的女声,从右侧门出来一名年纪六七十岁的老妇人,正是君山名义上的岳母,百草堂的镇馆大夫——白芷。白大夫年纪虽大,但精神矍铄,身体硬朗,双目精光流动,白老大夫看向苏瑾的眼神带着欣喜:“小姑娘医术很好,可否跟老妪切磋切磋。”学中医的,读的都是古书,说话有些古风。
“您太高看我了。”此老妪的衣服很干净,但是身上的药草味却很是厚重,想来是经常跟药草打交道。再看看君山,虽不言不语,但是看向老妇人的眼神也是带着敬重,此老妪的身份不会低。跟她探讨医术?十有*便是这百草堂的大夫。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很抱歉,老妇方才没有经过小友的同意就看了小友的身手,小友对于穴位的研究很是透彻。”见苏瑾突然警戒的样子,白老大夫无奈一笑:“小友别担心,老妇无意对你做些什么,人老了,看见有能力的小辈总是会不自觉欢喜。小友还在上高中吧?”
苏瑾点了点头:“对。”
白老大夫了然一笑:“那小友应该只能看医书,不能实践?说到这,老妇就有些乘人之危了,百草堂可以让小友临床试验。试验针灸的时候我也会在旁边照看,不会让病人出事。”
有练手的人啊?这人还不会死,诱惑太大了。苏瑾看着白老大夫,嗓音清冷:“您的条件。”若是当君熙的保镖,不可能。
“小友大学毕业之后找工作的时候,老妇希望小友优先考虑在百草堂工作。”
只是优先考虑,没有强迫苏瑾答应,这个条件太合算了。苏瑾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君山肯定把原身所有的资料都调查得清清楚楚,拳脚功夫的事情,有亡父当借口,医术的事情,可以推脱到医书,虽然有些勉强,但是也不乏天赋异禀之人。可毒术呢?她没有材料,没有试验品,精湛的毒术从哪里来?再者,在老妇人身边还能将医术的理论跟实际结合起来,何乐而不为。
“看到岳母跟苏小姐相谈甚欢,君山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刚刚多有得罪,还请苏小姐多多包涵。”君山不是盛气凌人之人,是他的错他就会道歉。
对方姿态摆得这么低,苏瑾哪好跟他计较,摇了摇头,表示这件事已经翻篇。
君山又说了一通让苏瑾随意取用百草堂草药的客套话之后离开了,一是他真的有事,二是他在这,苏瑾会不自在。
“小友可以叫我白大夫。”
“白大夫,我叫苏瑾,您可以叫我阿瑾。”
“阿瑾,你跟我来,我这里正好有一位病人,得了罕见的风寒,吃了药一直不见好,你可以参考参考。”白老大夫说着直接带着苏瑾去了顶楼的一间卧室。卧室很大,大理石地板,朱窗精雕,檀木香几,琉璃彩绘屏风,文竹竹帘,镂空雕花紫檀木桌椅,古意而又奢华。
屏风后有一张黑白色调的大床,床上躺着一位面部苍白,沉睡的美男子。
“源逸哥哥?”苏瑾惊讶,前两天两人见面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病得这么严重。
同样惊讶的还有白老大夫,世人都一位孟源逸的母亲其实跟君山的亲兄妹,只不过李甜一岁多被君家的仇家派人掳走卖去山沟沟,运气好被下乡的李教授收养。十岁的时候一家人回h市,被君家找到。只是这个时候李甜跟李教授夫妇感情已经很深,不愿意回君家。君山考虑到妹妹仔普通的家庭里成长更安全,便没有强迫她回来。兄妹两人也只是私底下见面,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兄妹关系。
孟源逸从小就知道君山是他亲舅舅,君熙是他亲表弟,但是接触不多,一年也就见上两三次面,外人根本想不到孟源逸和君家有关系。外人联想不到,可是身为君家人的君言知道了。孟源逸那晚刚刚从王老师家里出来就被狗急跳墙的君言掳走,关在冰库里拍视频威胁君山。孟源逸被救出来的时候和冰棍差不多,寒气入体,她施针把寒气逼出来,退烧了,却还是不见好,她着急,君山更着急,还不敢让李甜跟孟展鹏知道。
她让苏瑾过来看,就是抱着让苏瑾试试看的心思。现在,两人居然有交情,“你们认识?”白老大夫问。
听到声音的孟源逸浑身乏力地幽幽醒转,此时他仍是昏昏沉沉的,气若游丝地看了身旁的苏瑾一眼,整个人着实怔了一下,“阿瑾,你怎么在这里。”他不是让舅舅不要跟爸爸妈妈说这件事吗?”
“待会再跟你解释。”苏瑾沿着床边坐下,食指和中指轻轻搭在孟源逸的脉搏上,检查了孟源逸的脉搏跳动,此前又观察了孟源逸的口齿和脸色。良久之后,苏瑾将手放开,从舌苔、脉搏的初诊来看,孟源逸所染的是常见的风寒,这病不管在古代还是在后世都是小疾,五脏六腑虽较为虚弱,可也没有寒气滞留,算不得重症。
不过让苏瑾疑惑的是,明明只是风寒小病,为什么会严重到这地步?
“难道……是自己诊断错了?风寒只是表象?”苏瑾的双眉琐起来,全然没有发现看向她的眸里是压抑不住的情愫,旁观者白老大夫却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十分感慨,年轻人呐!希望阿瑾能有办法。源逸,她虽然也能治好,可是却要漫长的调养。
孟源逸并没有打扰她,一双桃花眼轻轻打量苏瑾,此时不由觉得苏瑾认真的样子很好看,只是皱起的眉心,他很想伸手抚平。
苏瑾想了想,又搭住了孟源逸的脉搏,喃喃念道:“口舌无苔,脉像又是浮紧,阳气在表都没有错,这就奇怪了。”
苏瑾脸上露出疑惑的样子,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一定是哪里错了,可是到底错在哪里,苏瑾一时还摸不透。
有些时候,一些小病一旦无休止地拖延下去,再加上病人身体虚弱,危及生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白大夫,我可以看看你给源逸哥哥开的药方吗?”一开始只是因为客气而叫的源逸哥哥,现在却习惯了这样的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