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枳也不和他多绕圈子,直截了当道:“我就是来道谢的,顺便也告诉你,我明日就要启程离京,回到勤泠。”
霍皖衣并不意外:“事情解决了,自该如此。”
莫枳佯装受伤:“……那你就不挽留我几句?哪怕说句明日请我吃顿早饭也行。”
霍皖衣道:“我就算想请,也没有那么多钱财请得动莫公子。”
莫枳道:“虽然我在阮宣清那儿把他吃得连声喊穷,可那是因为他有钱。如果是你请我,看在你的脸……面上,我也不会那么过分。”
他如此直白,霍皖衣便也更直白地开口:“我不想请。”
莫枳瞪大眼睛:“我们好歹是朋友。”
霍皖衣道:“朋友也不想请。”
莫枳哽咽:“你好无情!”
霍皖衣道:“我毕竟也帮了莫公子许多,你不曾请我也就罢了,还要我来请你?到底是谁比谁更无情?”
莫枳眼前一亮,伸手指向面前的茶碗。
莫枳道:“我不是在请你喝茶?”
霍皖衣不语。
坐在一侧的展抒怀不忍直视,扶额道:“莫公子,您好歹也是勤泠首富的儿子。”
“那又怎么了,”莫枳理直气壮,“我爹的钱是我爹的,又不全是我的。我的钱那就更了不得了,我的钱必须得存着,不然我上哪儿逍遥自在,还怎么天天逛花楼。”
他话音落下时,门外恰巧传来茶楼掌柜的谄媚笑声:“哎唷!阮东家,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是啊,最近我们茶楼生意好了不少,这都是阮东家的功劳!”
隔着一块门板,那位阮东家的声音也是字句清晰地传了过来,好似刻意贴着房门在说话一般。
“若是掌柜没有真材实料,阮某给再多的帮助也是徒劳。”
屋中一片死寂。
霍皖衣唇角带笑,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面露震惊的莫枳。
而展抒怀低着头等了半天,周遭都是静悄悄的。
他心生疑惑,抬眼一看。
骤然大喊出声:“莫公子!我们这是在二楼……你千万别跳啊!”
作者有话说:
关于莫少口花花被正主逮到的这件事。
莫少:谢邀,我很英俊,因为太帅,匿了。
除名
临近大试,盛京城中细细密密下了场雨。
这雨势不急,凉丝丝的,落在霍皖衣白皙的手腕,飞溅出几滴雨珠。
进了广学府,不再有雨滴落下,领路的官兵神情肃穆,照旧将霍皖衣带去了昨日的那间考室——不同的是,霍皖衣昨日是在此处答题,今日,他要留在这里,等候考官们的召见。
这却是件很考验运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