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云阙阁内,华灯初上,灯火阑珊,管弦笙歌,觥筹交错,白鹤展翅,罗裙霓裳
额,这些都没有。
太后领着燕容闲散优雅地来到云雀阁时首先映入眼帘的首先便是一片大红。
真的是大红,里头还掺了些夺目芭比粉。
很难想象其作者的信念感到底有多强。
太后看到这一幕,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给吓晕过去。
她倒在身后的婢女身上,揉着额角,发抖着指向云阙阁,气得连语气都不连贯了,“这,这是谁干的”
身后的婢女也被吓得不轻,“太后娘娘您忘了,这是您亲自安排静妃娘娘主持操办的。”
提起这两个字,太后就跟着了某种ptsd一般,弹起身子就要发作,“静妃,对,静妃,她人呢,叫她来见哀家!”
“长定宫的宫女刚刚来报,说静妃娘娘今晚身子不适,恐怕是赴不了宴了”
话音未落,只听阁外的太监高声宣道,“陛下,静妃娘娘驾到!”
一时间所有贵族宾客都齐刷刷将视线挪到了闻渊的身上。
从他们那疑惑夹杂着轻蔑的眼神中,闻渊不难读出他们此刻的内心所想:“你不是说你病得下不来床了吗,搁这儿演什么演呢。”
嗯,就很打脸。
谁让他头脑风暴了足足三分钟,都无法跟程煜珩解释自己为什么生着病还能从自己的宫墙里翻出去,也无法给他的一袭刺客行头一个合理的狡辩。
于是人赃俱获,自投罗网,他不得不被提溜回宫换了件衣裳,整了个精致的妆,陪着程煜珩来到他亲手布置的云阙阁。
一路上他竭尽全力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连头都不敢抬,只盼望着跟程煜珩悄悄咪咪溜进宴会,毕竟按理来说,他们两人已经算是迟到了,最好的结果就是根本没有人能发现有他这个人。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云阙阁门口
“陛下,静妃娘娘驾到。”
[你t在这儿叫魂呢?]
开口的瞬间就被闻渊能吃人的眼神盯着,传唤的太监浑身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以为是对方嫌他声音太小的倒霉蛋儿于是又憋足了气,卯足了劲朝里头大喊了一声,“陛下,静妃娘娘驾到!”
这一嗓子,结结实实地唤来了宾客们齐刷刷打探的目光,太后一行人不加掩饰的鄙夷,以及差点被超度过去的闻渊。
[我不如死了吧!]
闻渊正打算顶着众人的视线硬着头皮往前走
突然他就察觉到身边之人似乎仿佛有点不对劲。
好像是在发抖。
闻渊把脸凑近了些,“陛下,或许您现在是在笑吗”
程煜珩把脸转了过来,却依旧一副冷峻模样,他捂嘴咳了一声,“朕没有笑。”
只撂下一句,“快些走。”然后便大步往前走去,连闻渊瞥都不瞥一眼。
[我怎么觉得他明明就是有笑,还是在笑我!]
闻渊狐疑地看了程煜珩一会儿,才匆匆赶上去追上了他。
宫里最大的人物来了,宴会也就正式开始了。
闻渊屁股还没挨着椅子
“静妃不是说你今晚突发恶疾,来不了了吗?”
闻渊寻声看去,果不其然是太后得意嘲讽的模样。
于是他继续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椅子上,浅笑道,“既然是‘突发’恶疾,这会儿已经全好了。”
[你以为我想来啊]
太后显然从未见过这般不要脸皮之人,宫廷宴会岂能凭他爱来不来,她一拍桌板就要发火,却被身后的贴身嬷嬷按了下去,在她耳边殷切劝道,“太后,冷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