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士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估计随便一用力就能扯散架。
而且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接下来还要执行营地安排的任务,没办法现在就将烈士的遗骸带走安葬。
不过赵红翎杵在原地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想到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她弯下腰,盯着尸体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后,随即就果断地伸出手去,一把撕下了这位勇士胸口处的魔术贴姓名牌。
接着还拽下了他脖子上戴着的狗牌。
狗牌是一式两份,单看外表,就是一块长方形,四角圆润,还被橡胶垫包裹起来的亮银色小钢片。
钢片的正面蚀刻着一块庄严的盾形国徽,而在国徽的上方,则有着一圈小字:
神州人民共和国武装警察部队。
相对的,狗牌背面的信息就要多一些了,上面蚀刻着佩戴者的姓名、血型、出生日期、服役的部队代号等详细信息,还有一个小小的二维码可供旁人扫描。
姓名:夏杰。
血型:Ab型。
生日:2016。4。17。
“……”
原来你只比我大两岁,
捏着这片明明很薄很轻,眼下却又仿佛重逾千钧的狗牌,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小姑娘更加沉默了。
一时间,赵红翎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只能默默地将这位牺牲者的姓名牌和狗牌都小心的收进自己的衣服内兜里,顺带紧了紧口袋,以确保它们不会在行进过程中因为颠簸掉出来。
然后,姑娘整肃了一下表情。
她没有再鞠躬,而是马上双腿并拢、抬起右臂,对着靠坐在地上的尸体,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同志们,走好。”
这不仅是对他,也是对那所有曾将鲜血和生命洒在这座长江大桥上的英灵们,致以最后的尊重。
咔哒。
捡起地上的九二改,赵红翎不是很熟练地拉开枪膛检查内部,顺手拔下还剩两颗子弹没打出去的弹匣。
随后她一拉套筒,伴随着一声机括工作时发出的脆响,手枪成功空仓挂机。
确认这把武器可以使用,小姑娘便将手枪退了火,将其塞进身侧战马那紧挂在鞍鞯后侧的马鞍袋里。
事情到这里这还没完。
做了这些,赵红翎又掏出自己的手机,先给地上的死者照了张相,随后又快速转动镜头,将整个南桥头都拍了下来。
这是春草之前特意交代过她的。
执行任务需要记录,日常工作必须留痕。
而后,赵红翎转过身去扒住马鞍,抬起一条腿踩住马镫,一个上蹬发力便轻松地坐回到了马背上。
她两条腿一夹马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