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原本正狂笑着,还在努力朝二楼的幸存者们伸着双手的感染者,头部被砰的一下打爆。
这一刻的画面,让林岳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用bb弹玩具枪射装满水的气球。
只是瞬间,一颗大好头颅便原地消失,只剩下无数骨渣碎片混合着白花花的脑浆,还带着一颗侥幸没被突然升高的颅压撑爆的眼球一起,向四面八方溅射开来。
又过了大概两秒,失去头颅的丧尸躯干才僵硬着向前倒下,嘭地一下摔在柏油路面上,血肉模糊的脖腔里往外滋滋冒血,眼尖的人甚至还能看到白色的颈椎骨和淡黄色的颈部韧带。
哈人!
小林先生相信自己起码未来一个月都不想吃豆腐脑了。
而这不过是这场清理行动的一小部分。
由于不知名病毒的深度入侵,林岳发现,感染者们似乎已经丧失了动物那种趋利避害的本能。
面对近在咫尺的枪口和人类,它们完全没有要躲避或者感到害怕的意思。
明明同伴才在自己身边让钢芯弹打成了一滩烂肉,旁边的丧尸却仍是不断大笑着在原地蹦跶个不停,只想着将二楼的活人拽下来饱餐一顿。
什么威慑、威胁、死亡警告,在这群已经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丧尸面前毫无作用,它们只知道向着一切食物所在的地方直线前进就可以了。
不过这种情况虽然吊诡又瘆人,但是却免了机枪手瞄准的麻烦。
随着两名动员兵富有节奏的连续点射,以两到三发为一个标准,数不尽的子弹倾泻而下,只过了不到两分钟,下面的空地上基本就没有了还能站立的敌人。
现代军用枪械的杀伤力在此刻以一种非常直观的方式呈现在林岳面前。
打腿腿断,打胳膊胳膊折,打到脑袋碎一地,打中肚子会从背后炸开个海碗大小的洞,然后一堆花花绿绿的肠子就顺着流出去了。
就跟用刀子扎破一个装满水的塑料袋一样。
下方的场景在此刻变得十分恐怖——两挺轻机枪交叉射击,近距离持续输出的结果,就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好几十个感染者拆成了零件状态。
大量的人体组织和残肢断臂混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片惊人的尸骸堆,那些还在蠕动着的内脏和肠子冒着腾腾地热气,和着暗红色的血液,铺得腥秽满地。
最吓人的是,此然居然还有一些没有死透的丧尸在这名副其实的尸山血海中挣扎。
“哈——哈哈!”
感染者们瞪着赤红的双目,仰头看着二楼的活人,嘴里仍旧不断的咆哮或者怪笑着。
它们从喉咙里挤出最后的空气和力气,拖着自己已经残缺不全的身体在柏油路面上艰难爬行,试图在这具身体彻底失去机能前,再咬上一口人肉。
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正在无边地狱中受苦的修罗恶鬼模样。
“你妈的,怎么这么硬……”
亲眼看到一个丧尸被机枪打得整个下半身都碎了,仅剩下半个胸口和一条断臂还算完整,还要面朝自己发出嘿嘿怪笑,林岳瞬间一阵恶寒,背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如果说画面本身已经很是少儿不宜,那味道就更让人感到难顶了。
人类在变成丧尸以后本身就会带有一股莫名的恶臭,现在又混合了铁锈似的血味儿、破碎内脏的腥气、肠道内的污秽、还有那股浓得呛鼻的子弹发射药的硝烟气……
小林先生喉头蠕动了一下。
还好,忍住了,没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