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为了她生死与共,荣辱相随,无论她是美是丑,是善是恶,你都不会嫌弃她……爱一个,就是死心踏地,就是在你的心里眼里,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可萧诺,你有爱过这样一个人吗?”。
囤**
一入宫门,金不离本以为萧诺会让自己下轿换乘,却还是被他大手一揽,再度在一众侍卫宫人的注视下,轻柔地将她抱上属于王爷专乘的銮轿之上。
只不过,自从金不离之前在轿中的一席话后,萧诺一直变得极沉默,除了二人间低微的呼吸声,竟是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亨“英武王、王妃到——”一声宫中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萧诺轿帘一掀,一片璀璨华光便刷地映现金不离的眼底,那一盏盏五颜六色的华丽宫灯从殿门的长廊一直漫延至她们的轿下,也照亮了金不离轻身着地时,那用上好的华毯铺就的一条艳红大道。
“王爷吉祥,王妃吉祥!”两旁宫人纷纷躬身行礼,萧诺微一摆手,便轻轻牵起金不离的手掌,如同一对最恩爱的夫妇,一路相携而行。
大殿之外早有恭贺的大臣迎在那里,一见萧诺俱是眉眼开笑,再见着其身旁的金不离,众人无不是一阵惊艳,而后纷纷笑着拱手向他道贺,热络的氛围一下子令萧诺原本寒凉的俊颜也微露喜气,依旧一手紧牵着金不离,一边回谢着众人,边笑带着她与大家一同进殿。
与殿外所见的华丽相比,景轩殿中的布置更是让金不离心中微惊。
但见若大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到处一片华光普照,头顶一盏盏上好的琉璃锦灯中,折射着数十颗以硕大夜明珠绽放的璀璨光辉,洒在殿中那一张张用金玉堆砌的桌几之上,如同铺上一层迷人彩光,映得桌边之人个个锦绣满身,一片华润。
当萧诺带着金不离往着最前方左侧的那个位置行去时,她的身上,也同时聚满了各种各样的惊羡目光。
人人都猜测着这个女子是英武王的什么人,竟是美艳得这样耀眼,根本不是那个传说中不受英武王宠爱的商女妻子,便连坐在前方那片高位之上的几个贵妃都不免嫉妒:不想今夜,自己竟不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女人。
凤清歌一身明黄锦衣加身,紫冠挽发,俊面如玉,闲闲置身于一片锦绣华光之中,清雅得如同一杯香醇美酒,不须细品,却悠悠清香便已深入人心。
此刻,他正漫不经心地坐在殿中浅饮着杯中水酒,却在众人一片艳羡抽气声中,俊眸一抬,不经意地看向了殿门之处。
然而只是那浅浅一瞥,他的凤眸便如同生了根般,一时间,竟是再也移不开去。
心头忽地一滞,看着那个面含浅笑、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正款步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时,他的手心亦一紧,那盏雕龙铸凤的黄金酒盏险些被其捏得变了形。
她,到底有着多少让他惊艳的一面?
时而飘逸若仙,时而淡漠如尘,时而,又妩媚如此……仿佛要将天地间的男子心魂都摄了去,竟连他,也是一见便砰然心动。
他从没有想过,这世上还有一个女子如云儿一样可以让他轻易心动,可是她——金不离,偏偏已不止一次地撩动他的心湖;让他,每一次见她,都会忍不住地为她失了神。
“歌真是好雅兴,竟然已经独自先饮上了!”。
“不离给太子殿下问安,殿下金安!”对着凤清歌微一欠身,金不离方才与萧诺双双落坐在凤清歌右侧位置上,见到他的一双俊眸竟紧紧地锁在不离的身上,萧诺不觉心底一沉,没想到连从来不迷女色的歌,似乎也被不离给吸引了。
“弟妹免礼!”心神一清,凤清歌闻声对着金不离笑点点头,再对着萧诺举杯一笑,道:“王爷今日可是姗姗来迟啊,父皇特意让我在此摆宴请你,可你却是让我空座了这些时候。”。
“哈哈,殿中这么多的王公大臣都在,太子殿下要饮酒,哪个敢不陪?怕是殿下自己心中烦闷,想喝两杯解忧酒才是?”萧诺同样俊颜一正,故意以太子之称回他,令凤清歌凤眸微眯着瞪他一眼,而后二人又是相视一笑,一种知已之感心照不宣。
见到金不离正一脸打量地看着他们二人,凤清歌的面上不觉一柔,转颜笑道:“弟妹今日可真是美艳迷人,若不是我与见弟妹见过几面,此刻怕是会误以为诺他又新娶了哪房侧室,巴巴地带来向我显摆呢!”。
“咳咳!歌,我好像这些日子都养伤在家,也没有哪里得罪过你啊,怎的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是不是想挑拔我跟不离的恩爱感情呢?”正端起侍女斟上的美酒轻尝一口,却突然被凤清歌那最后一句给呛了个准,萧诺不由抬起一双警告的俊眸,狠狠地瞪向凤清歌。
“王爷慢着些喝酒,你伤才好,实不宜多饮!”金不离眼皮一跳,没想到萧诺竟然说出跟自己感情恩爱这几个字,若她不温柔体贴些,实在对不起他这样自我牺牲地在外人面前给足她面子了。
触及那双满含深意的美眸,萧诺不觉神情一滞,默默地任她替自己轻拍后背,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失落。
如果可以,他真想跟她从此恩爱一生,不离不弃。
可是,她的温柔从来不肯为他停留;她的爱,也从不会不肯为他驻存。
这份恩爱的表象,他所能维持的,只不过几日光景;几日一过,她便会豪无留恋地离开萧府,离开他的身边。
“呵,诺,你与弟妹,果然是恩爱羡人的!”俊眸一深,凤清歌看着那个温柔地替萧诺抚背的女子,不知为何,有种无法言语的酸涩在心底悄悄漫延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