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而愚蠢的军队是不能战胜敌人的。”——*。
卡尔·霍林现自己的前任并没有来解释琴娜那句话的意愿,于是他只好来充当这个角色,“诸位,其实道理是这样的:假设我们和十三军团动手,我们在阵前要鼓舞士气。那么最好方法是什么呢?一般都会对士兵们高喊:‘要是这次演习赢了,功劳最大人就可以和兰芳特小姐这样或者那样。’大家肯定欢欣鼓舞、士气高涨。但这样对方也听见了,必然会义愤填膺、群情激愤。这样一来同时上升的士气就等于是抵消掉了。而像我们军团大家都识字,我们就可以把那话写在牌子上,在阵前巡游一圈,这样对方就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里会莫名其妙地异常兴奋,我们在未战之前士气上就已经占了上风了。”
霍林的解释非常符合第三军团的一贯风格,足以让奥依菲汗颜,而让弗兰克·肖抓狂。
琴娜掩着嘴笑着望着索格兰德,而宰相大人当然是对这事已经习以为常了,即使老部下如此曲解他的用意,他也不感到特别的意外。要向多数人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困难了,不过从琴娜的表现来看,只要她能理解自己,索格兰德觉得就已经可以满足了。而霍林早就体验到了其中的好处,他也明白索格兰德的顾虑,所以采用了如此胡说八道的方式。
“太过前的理念虽然是不可辩驳的真理,但是必然要遭遇到比顺应时势而生的真理更多的苦难和攻击,而光是后者所遭受的灾难就已经够触目惊心的了。”古代的先贤们如此总结道。
“好了,今天的主题不是这个,如果对于军制改革的问题暂时没有其他的意见,那么我们还是把怎么招呼底下的那帮年轻人当作今天的重点吧。”玛格丽特非常没有立场地说道,丝毫也没意识到自己比“年轻人”还要年轻。
“是,我的陛下。”诸位元帅和上将欠了欠身,退出了女王的帐篷。
四月的法伦西,南希瓦尔湖四周的平原上有着不逊于玛撒利亚平原的美景。辽阔的旷野中,野生的牧草已经轻松地长到了近一人高。简陋的土路上,道道由运送肥料的大车所留下的车辙,横七竖八地躺在上面。泥土由于仲春充沛的雨水,变得非常柔软,即使是小巧如麻雀亦能在上面印下自己的足迹。
已经被麦苗装扮上青翠色彩的田地中时常能看见忙碌的身影。白杨树一向被种在田地边靠北的位置,或二三棵或四五棵地排成一排,像是卫士一样矗立在那里,随着和煦的微风轻轻摇摆着自己末端的枝叶。
法伦西人的营地里现在也可以看见道道炊烟了,很少有机会在野外活动的士官生们在最初的时候的确手忙脚乱了一阵。不过,在仔细回忆了课堂的讲演,并得到好心的禁卫军前辈的指点后,年轻人很快就把事情干得有模有样了。
和修云斯顿一个灶头的几位很幸运,由于这位英格丽特家的公子时常会躲到学院小树林里给自己烤份加餐,所以他们这边是最先喝上卷心菜汤的。而相比之下,平时总是乖乖的学生们往往不是给烟熏得面目全非,就是让禁卫军前辈们心疼地看着他们挥霍着宝贵的盐。
“我说,修云斯顿啊,想不到那么不务正业的你还是有点用处的嘛。”伊斯帕尔一边悠闲地剔着牙,一边如此说道。
“伊斯帕尔,你这样说也太伤害人的感情了,”修云斯顿正要感谢克雷依特替他说公道话,不过对方的下一句立刻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你说的是事实。”
“哈斯,你不会也是这么认为的吧?”修云斯顿觉得比起自己表面上的不良,眼前的两位所谓“优等生”才是不折不扣的恶魔。
“恩?呜——恩,恩。”嘴里塞满了食物的哈斯显然不是个可靠的盟友。
“格罗斯林,你可不可以不要玩那餐刀,在我眼里晃来晃去的,让人觉得很不塌实。”伊斯帕尔说道。
“好。”格罗斯林说着放下了手中的小小的餐刀。
不到一分钟后,伊斯帕尔又道:“你可不可以不去碰那把大菜刀?”
“好。”格罗斯林又答应道,脾气真是好啊。
一分钟后,“你可不可以不再耍那把餐刀。”
“好。”
又一分钟后,“你可不可以放下那把大菜刀。”
“好。”
…………
“格罗斯林……”
“什么事?亲爱的伊斯帕尔。”格罗斯林问道。
“你可不可以不要碰任何刀具?”
“好。”
几分钟后,许多吃完午饭的学生都围到了他们这里,“哇,格罗斯林,你怎么把一把斧子耍得这么顺溜的。”有人这样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