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早哥看向处长办公室。
那里同样灯火通明。
大小姐没有摸鱼,下属也少不得奉陪了。
希望这次处长自掏腰包的加班费不要再被上面截了。
美女处长打了个喷嚏。
她莫名其妙地裹紧小外套,把空调又调高两度。
白天的笔记整理完毕。
第一轮,风车发言,向第三世界国家发射导弹,在众人试探性的乱拳之下被不幸ko。
第二轮,锚发言,谴责小国触犯国际条约,但记者会上被爆窃听事件——可惜本人无法自圆其说,以天马行空无甚作用的一招落败。所以他抛出这条的自信在哪里?
第三轮,一点发言,严正声明此事为捏造陷害,公开谴责同意爆料者进行政治避难的国家。两国国际关系急剧恶化,其他国家被迫站队,本国更是针对性封锁国境,禁止部分国家人员进出。由此引发进出口贸易量大幅下降,企业商品堆积,国内消费意愿低迷,失业率激增——说来真亏她在一分钟时间里能说这么长的一句话,还是标准发言人调调。不过羊杀死了羊,过于详细的设定也为她自己铺好了死路。
第四轮,钱钱发言,国内爆发,阶级矛盾大幅激化,引发多次小规模械斗,同时无力的经济政策令人民心生不满,撤换大臣无效后不得不进行内阁改组——
“故事就到此为止。”
烛这么说着,单方面结束了游戏。
果然如他所说,做事全凭独断专行。
某位单方面决定了加班的处长如此恨恨地想。
有全体支持,对于明天的答卷,处长并不担心。张南查ip,周早追踪设备,刘进查机主社会信用,秦松调交易记录,年晓静和江宁查公开发言,白天倒班,部门全力运转,不信还拿不下几个普通人。
不过,估计也仅限于普通人了。
她对着烛留下的一片空白咬牙切齿,即使拜托了家族内部,关于此人也没有一个靠谱画像,只知道一客是最近几年流星般窜出来的厉害角色,有能力,而且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得知她正在调查一客,连远任东取市高官的表哥都特意关照:离这种人远点。
家族成员越是这么说,她越想做出点成绩。
南红的事她当然知道,听说一客出了不少力,但政府也给了丰厚的回报。若是能够打入一客内部,甚至反客为主,国内难道还会有她摆不平的事?
出身政治世家的小公主不无骄傲地做着白日梦。
此刻,被当作调查对象兼猎物的某人仍在发呆,屏幕里的企鹅正在漫天飞舞的冰刀子里挪着步子,围成一个洋葱般层层叠叠的大圈,背对严酷的白色世界。
屏幕内外同步冷漠。
在旁白单调的解说中,抒情的bg响起,毛绒绒的黑色和灰色的背毛慢慢淡出。
烛突然想起,好像有人说过,企鹅是世上最没用的动物。
但也是最团结的,因为它们会像这样,把妇孺保护在内圈,成群抵御寒风。
世上第二没用的动物关掉屏幕,拖着脚步,穿过昏暗的长廊,上到二楼,随便推开一间门,踏进满是毛绒玩具的房间。
当时选择这个废弃的玩具厂,真是选对了。
表情呆滞的样品们被随意堆放至天花板,连半面墙高的窗户都被挡住一大半。他踩着高高低低的毛绒们走到窗边,天色微亮,近处还是深沉的蓝色,但远处已透出白光,这一道蓝逐渐染淡,像医院的蓝窗帘衔接过渡到白墙。
他看了一会儿,拉上廉价的黑色化纤窗帘。
房间顿时昏暗下来,走廊对面投来几片晦暗的天光。他踩着光,走回房门前,关上了门。
现在,终于彻底黑暗下来。
初夏的凉风阵阵拂动窗帘,又屡屡被柔软但实心的玩具拦下。
他放松地倒在毛绒堆中,甩掉拖鞋,翻了个身,滚到一个缝隙里,安安心心地蜷缩起来,抱紧一只巨型熊或兔子的手臂。
一楼的墙上屏显浮起淡淡的蓝光,6点整。
日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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