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从你出国到现在,这几天他都在自己房间待着,怎么了?”
确定江励一直在家,林可乐稍微松了口气,他埋怨道:“那他怎么不回我消息?”
“是吗?我看看。”听筒里响起脚步声,紧接着窗帘被拉开,林小姐回答:“我看他房间关了灯,应该早睡了。”
像是怕林可乐不信,林小姐多说一句,“奖励这几天都睡得挺早,天黑就关灯。”
天黑就关灯?
这不像江励的习惯。
林可乐还是放不下心,“妈,你明早去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对面的林小姐噗地笑了,“你们俩烦不烦?一个人刚走,就来问我你什么时候回?一个自己关心又不主动去问,小学生吵架才像你们这样别扭。”
眼瞧着话题偏了,林可乐匆忙打断,“行了妈,我还有事,你记得明天去看他,挂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林可乐趴在床上,总觉得胸腔里悬着的东西落不踏实。
他拍拍心口,深呼吸了几个回合,安慰自己不要多心,随后换上衣服下楼。
原定的旅游周期为七天,但林可乐要提前离开,安丘为了能给他庆生,特意在今晚举行了一个小型的生日派对。
作为寿星,林可乐陪着几人从凌晨玩到第二天早上,等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隔天上午,睡得昏天黑地的他被铃声吵醒。他猛地睁眼,右眼皮跟着跳了起来。
说不清那一瞬间是心有灵犀,还是其它什么?林可乐拿起手机的刹那,心底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江励出事了。
果不其然,电话接通,林小姐惊慌失措的声音传出。
“可乐,赶紧回来!奖励他出事了!快点,快点回来!”
哪怕过去很多年,林可乐始终记得那个他连行礼都没拿,就慌忙赶回国的午后。
坐在飞机上的那十几个小时,是他自认为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光。
凌晨到家,推开江家的大门。林小姐和江女士坐在客厅,前者掩面哭泣,后者低头沉默。
熟悉的场面让林可乐当场愣住,他不由地想起了4岁那年,江励被查出患病的那个晚上。
那时候的江女士和林小姐也像现在这样坐在客厅,而他则躲在墙角,祈祷江励别死。
一想到这里,林可乐的腿软了,他走到江女士和林小姐身后,“妈,干妈,江励怎么了?”
沙发上的两人回头,江女士勉强算得上镇定,她叫林可乐先坐下。
林可乐摇头,“江励怎么了?”
江女士叹气,神情疲惫,“医生说他出现了应激反应,陷入了自我封闭,他现在不吃不睡也不说话。”
不吃不睡不说话?
林可乐感觉浑身都冷,四肢打颤,“什么时候发现的?”
抽噎的林小姐抬起头,“前天你打电话让我去看他,结果我一进去,就见他抱着个木盒子坐在床边,问什么都不回答,眼里连点人气都看不见。我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