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他早就察觉到我的存在了。”
50%的概率,伏黑甚尔很遗憾地选中了嗤笑着面对世界的小丑,鬼牌落在他手里,游戏继续。
伏黑甚尔说:“你知道的,人类看不见我们。”
“太宰不一样。”
“哪不一样,”伏黑甚尔也不知从哪来的经验之谈,他用他那张荷尔蒙爆棚的脸对海生流星说,“男人,尤其是好看的男人,都不可信,不是讨小女孩的欢心就是讨富婆的喜爱,没有例外。”
“你这说哪去了。”海生流星撅起嘴。
“你才见过他几面,就已经说他的与众不同,下次不知道还会说什么。大肚子哭着跑回来的小姑娘我见多了,给你一点忠告,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海生流星:“……”
满口胡话,她说的是太宰治似乎聪颖过头,伏黑甚尔说的是什么。
太宰治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确定了,伏黑甚尔就是在扰乱她的思绪。
手指夹住牌,用力一抽,海生流星:“没用的,甚尔哥,无论你多说什么都影响不了这局抽鬼牌的最终赢家——”
“——是我。”
她把最后一对成对的牌丢进牌堆,至此,她双手一空,独留一张张牙舞爪的鬼牌在伏黑甚尔手里。
“都说了你赢不了的,甚尔哥。”海生流星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伏黑甚尔,双手拍了拍。
“太宰治是特殊的,他绝对比我们预想知道得更多,你就等着看吧。”
。
下水道任务之后,太宰治再也没有回过家。
他住进了港口afia大楼最高层的首领办公室,窗帘拉上,将宽敞的办公室变成幽暗无光的环境,而太宰治是一朵小小的,缠满绷带的蘑菇,生活在里面,很好养活,只要一点水和一点食物就能维持生命。
他原先的家,那个海滨的集装箱,已经落满了灰尘,不过没关系,它现在是鬼魂的据点,而鬼魂不在乎桌子和茶具是否保持干净。
从家里飘到港口afia的时候,天色暗了下来,站在港口afia的楼顶,可以看见太阳沉入港口的完整过程,橘色的阳光在海水中燃烧最后的生命,身后,灰蓝的穹顶,星星已经亮了起来。
海生流星在首领办公室外,看完了一次盛大的日落。
她已经可以很熟练地附身物品了,大楼有很多层,每一层分别有不同职能。没有人会提防一只鬼,所以也就没有人发现她在经过科技发展部的时候,从某个化学台偷走了一瓶硫氰化铁。
这是一种可溶于水的血红色立方晶体,无毒,呈粉末状,放在细小的试管里,被海生流星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一点一点挪出了实验室,现在,又被她用同样的方法挪进了首领办公室。
门开了一条小缝。
无论外面是白天或是黑夜,首领办公室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中央一小盏台灯驱散如墨的夜晚,太宰治,那只缠满绷带在黑暗中生存的蘑菇,伏案工作的时候迅速地批阅属下呈来的报告。
尽管海生流星已经很小心了,但太宰治还是抬起头,望向从缝里透露出的,门外的光亮。
他站起身,想要去关门。
在他将门合拢后,身后那盏暖黄的小夜灯,像是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频繁地一闪一闪,在他走回原处的时候,终于烧断了灯丝。
啪。
室内陷入完全的黑暗。
黑暗流淌,勉强能看清人形轮廓,太宰治皱眉,他抬起手,想要呼唤后勤部的属下更换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