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打听了才知道他妈妈是张和平的同事,爸爸在县委工作,甚至他爷爷还是什么退休领导。
这样的家庭再好,人不好相与陈木桃以后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可这些事都没发生,她凭空说出来都惹人笑话。
现在她也不打算说给陈木文听,他最近莫名显露了自尊心,说给他听他又要觉得是自己没能力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了。
这件事说起来还早,江文清姑且先放下这件事。再过几个月还有天翻地覆的变化要发生,人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他俩路上说嘴几句,回了村里还是如常先去公婆那打招呼,再回自己房子收拾东西。
这次回来也没什么事,就是久久现在记人,知道想爷爷奶奶了,江文清带他回来住一阵。
周成夏得知她回来,下了工就来家里找她,江文清留了她吃面条。
孩子让陈木文带,江文清跟周成夏端着面条,坐在门口吃饭。
周成夏跟江文清说汪雪回城的事:“干着活突然就晕了,可给我吓死了,赶紧叫人给她送去卫生所,张大夫说一看就说他不能治,让送到县医院去。”
这件事江文清还是第一次听,忍不住问她:“是啥病啊?”
周成夏摇头说不知道:“只说以后不能干重活了,县里知青办给她开了证明发回去,过几天她就回城了。”
现在想想周成夏还心有余悸:“你都不知道她当着我的面,脸上一下血色褪的干干净净,可给我吓坏了。”
认识这么多年,不提以前的摩擦种种,现在好歹是看到能点头的关系,谁也不愿意看到谁出事。
第101章桂圆干
汪雪这个病说是叫虚劳病,江文清听着觉得像是贫血。
按理说她家里条件不错,后来江文清不跟她来往,她也没亏了嘴。
有时候会去队里别人家换吃的,也会去国营饭店打牙祭。
据周成夏说她是这两年跟家里人闹翻了,当初她来的时候说是她家只有她符合条件。
汪雪爸妈让她来,说了每个月给她补贴钱票。谁知道去年她弟也结婚以后,家里就来信说断了补贴。
在农村待了几年,知青依然没有完全变成农民。他们的心里和身体还保留着城里人的娇气,汪雪完全通过赚工分没办法养活自己。
她也不愿意就这样嫁在这里,当初说是自愿来奉献的女孩,也开始有了满腹委屈。
写了几封信回去,犹如石沉大海以后。汪雪就这样开始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直到最近倒在地里起不来。
现在她办了病退可以回城,拿着返城信的人在知青点大哭了一场。
江文清跟周成夏来看她,两人听到哭声默契的停下脚步。
直到屋里安静下来,过了一会江文清才敲响门板。
屋里人问了:“谁啊?”就有咚咚的走动声声音跑过来开门,打开门看是江文清和周成夏,还红着眼眶的人又忍不住想哭了。
周成夏赶忙叫停:“看到我们俩就这么感动?”
汪雪破涕为笑,擦擦眼泪说:“嗯,太感动了。”
她让两人进屋,又要给他们俩倒水,周成夏赶紧拦下她:“别忙活了,待会你晕了我们俩还要救你。”
汪雪说她嘴里没好话:“这两天在喝药,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不过这药也是治标不治本,根治不了这个病。
她俩东拉西扯一会,汪雪低头扣扣桌子才不好意思的跟江文清说:“文清姐,我正式跟你道歉,以前我做了伤你心的事,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