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心情就很好。
这样的天气又让我想起了我和小芸初遇时的情景,那天天上也是下着这种雨。
上午父亲出门去会友人,说是不回来吃中饭了。母亲乐得他不回来,打牌去了,让我午饭自己解决。
近晌午的时候,父亲的一个女学生来家里找他,说是想让他帮忙看看她的一篇文章。
我开门时她就撑着一把雨伞静静地站在雨中,看到我时很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又抬头重新看了一遍门牌号,最后还是不确定地问道,“赵博文老师是住在这吗?”
我想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撑着伞在雨中瞪大眼睛看着我的样子就刻在了我的心里,以至于在那之后的每个细雨蒙蒙的日子里,我都会不自主地想起那个身影……
……
自从知道小芸的身份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了,她来找过几次,只是我都险险地避了过去。
父亲好像知道了些什么,找我谈了一次,他是个教书的,说起话来总是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不过我就算再傻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以何家的家世,小芸又是独女,无论从哪个方面讲我跟她都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她还早就是人家的未婚妻了。
为了她好我决定放手,事实上,我也只能放手……
……
最近一段时间父亲的病情又恶化了,药从来就没断过,每餐都吃不了多少,面色也越来越难看,身上瘦得让人都不忍心看了。
许大夫说人都这样了,也就是吊着一口气的事了,大概就在这两天……
我知道他心里的气,母亲跟人跑了,在这时候他又丢了学校的工作,对他来说这的确是个不小的打击,这些他都憋在心里。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劝他,我自己的事到现在还理不清呢。
……
到这个地方已经差不多有两个多月了,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夜里回来累得倒头就睡。
看着村里的其他人扛着那么一大袋的谷子走起路来还是比我快,我顿时体会到了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说的还真是没错。
有时候还是会想起小芸,她现在应该和她的未婚夫结婚了吧!
她的那个未婚夫上次在医院里远远的倒是看见过一次,看上去挺不错的,最重要的是他对小芸很好,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在乎她。听说俩人的家世背景也相当,能嫁给一个这样的男人小芸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差到哪去吧,希望她能幸福。
……
秀秀的出现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灾难的开始。
当我看到缩在稻草堆里发抖的她时,特别是看到她哀求的眼神时,我就知道我给自己惹回来了一个大麻烦。
都不知道她之前是怎么过的,两条腿瘦的真跟那晾衣服的竹竿似的,脸上也捏不出肉来,头发也是黄黄的,都是分叉,后来养了好一段时间才比一开始好了那么一点。
秀秀刚来的时候身上都是伤,有擦伤的,有烫伤的,甚至还有类似鞭子抽出来的伤。问她是怎么弄出来的,她怎么都不肯说,我只好不再问了。
……
自从秀秀来了之后家里的麻烦事就没断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得,总是能让别人兜里的东西都乖乖地跑到她手上,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搞得那些被偷的人都以为是他们自己不小心把东西给弄丢了。
秀秀那丫头也是,怎么说她那毛病都改不了,我都不好意识再拿着她偷的东西上门跟人家说又捡到了他们不小心掉的东西了。
最后我很严肃地告诉她,她要是再乱拿人家的东西我就不要她,让她从哪来就回哪去。
那丫头还真被吓到了,抱着我的脖子哭得稀里哗啦的。看她哭得挺可怜的,我也不好再吓她,只是安慰她只要她答应我不再犯,我就永远不会不要她。
她当时哭得话都说不出口了,只知道一个劲地点头。
从那以后她就真的改了。
……
小芸已经连着给我寄了好几封信,我都没回。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的地址的,以何老爷子的脾气何家不可能有人胆子能大到告诉她我的地址,更何况知道我被他们送到这边来的人也不多,就那么几个。
也许,就这样断了,她过她的,我过我的,才是最好的结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再那么经常地想起小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