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队回到总部之后,尚白被上司叫去了办公室里。
“头儿,找我什么事?”
上司看见尚白进来,手头上的工作,不紧不慢的招呼他过来坐下,省去招呼问候,直接进入主题:“卡洛斯,从你入队到现在也干了挺多年了,有没有意愿再往上走一走?”
上司口中的“往上走”,很显然就是指到国家内部的政府机关里头工作,官职比现在高,干的活儿比现在轻松安全,领的薪水当然也是现在的好几倍。
这样的提议并不是上司一个人的决定,还有某位州议员的参合,对方以前曾在一次贩毒枪击案中被尚白所救,之后一直记住这个恩情,最近国家安全部那边恰好恰好有名工作人员从位置上退下来,目前仍未找到这个人选。
上司告诉他:“议员说只要你愿意,他很乐意把你推荐上去,不知你意见怎样?”
不可否认,这是一次升迁的绝佳良机,一旦错过,以后或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在巨大的诱惑面前,尚白却并没表露出太大的欣喜,他没立马答应,只是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此事,“头儿,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上司就不明白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但和尚白相处的这些年里,他多少也清楚对方的性格,这小伙子到底是有本事的,可是从来不怎么在乎功名利禄,也罢,毕竟人各有志,该传达的事情他已经向他一一告知了,如何选择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操心太多也无谓。
“对了,卡洛斯。”临走前上司又把他给喊住,“听利托他们说比最近在任务中情绪比以往还要偏激,还跟他们吵起来,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可能最近比较累导致心情不太好。”他最近睡眠很差,总是头痛。
“最近是狂欢节,市里很多地方确实比较乱,你们的担子比往常还重,我能够理解,咱们目前人手也挺充足的,要不这样吧,你暂时回去休息两天,把状态调整好以后再归队。”
卸下制服离开总部后,尚白开车到药房买了盒止痛药,回到家中马上吃了两片,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屏保有些愣神。
一闭上眼睛,他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在夜店里和沈星捷碰面的情景,如同按下了循环播放键,沈星捷的厉声质问一直在他耳边回荡。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
或许一切都源于他个人的自私。
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他的身份不被社会所接纳,沈星捷的父亲私底下找他谈话,明确的向他表示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那个时候,他确实已经对沈星捷动了心,他到底是喜欢这个人的,可另一方面,他却不认为他们俩能够好一辈子,当一对普通的同性恋人已经很不容易,身份更是这段感情路上的一层障碍。
让他害怕的事情有很多,他害怕沈星捷迟早有一天会承受不住家人和社会舆论的压力,和他提出分手;他害怕自己离开中国去了伦敦以后,和沈星捷拉远了距离,感情从此产生隔阂,最终分手,;那个人的笑容,对他全情投入的喜欢,都是他所贪恋的,他害怕结束这段感情对他来说实在太难。。。。。。
于是他做了一件极其自私的事情,他选择就这么在世界上突然消失,没有任何分手的话语,却足以让沈星捷在未来的日子里对他有所牵挂,无法忘怀。
不仅自私,还极其卑鄙可恶。
归根到底,他就是对这段感情不够信任。
“咚——”的一声闷响,正在睡梦中的尚白惊醒过来,客厅的角落处,他的那只乌龟第N1次越狱了,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从饲养缸里跑了出来,结果落地的时候没站稳,龟壳着陆翻不过来,蹬着四条腿在那不停地挣扎。
尚白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把他捡起,重新放回饲养缸中。
这乌龟是他当初在路边捡来的,那时候还特别小一只,不到他巴掌的四分之一,尚白不是喜欢从路边捡小动物的人,当时这只乌龟的龟壳上被人用小刀刻了个五角星的图案,兴许就是它后背上的这没心情,驱使尚白将它带回了家中,至此一养便是六年,这个月一过,便正式迈入第七个年头。
乌龟趴在水里伸长脖子,定定的望着它的主人,这是它想要讨食的表现,尚白从旁边取了一罐龟饲料,打开一看已经寥寥无几,他将剩下的龟饲料全倒进饲养缸,转身抄起茶几上的车匙准备去一趟水族店,临走前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回房间将放在书桌上的盒子一并带上。
前往商圈的路上,情报部门的一位朋友打去电话,让对方帮忙查找一位游客的信息,姓名和护照号码都有,想要知道沈星捷的住处不是难事。
汽车停在一家手工饰物作坊前,据说这家作坊在当地颇有名气,尚白是头一次光顾这种地方,他跨入店门,直接把手中的盒子拿给店老板看。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他指着盒中的那一堆东西,问老板:“可以帮我把这些做成水晶球吗?”
老板为难的摇摇头,“实在抱歉,我们造访这里没有懂得做水晶球的手艺师傅,要不您去别的地方再问问?”
别的地方。。。。。。这已经是他到过的第八家店了,前面七家都没有人能够接受,这次也不例外。
Rubee刚来里约不到一天就水土不服,感冒又发烧,这会儿她丈夫正在床边照料病号,带孩子的任务暂时落在沈星捷头上。
小菊和桃子站在水族店的玻璃缸前,边磕冰棍边看水母在里头游来游去,他们似乎很喜欢这种通体透明的飘逸生物,嚷着非要沈星捷给自己买一个,沈星捷当然是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