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这个南宫诺一时半会儿有的受的,我们就趁此机会将那风影楼好好收拾收拾,这几年来,她们太不把咱们当回事。”木青一想到焰霞宫之人曾经在风影楼那里吃的亏,气就不打一处来。
“嗯,也好,剩下的,你们就看着办吧,倒是不必将她们逼上绝路,给玉小姐留条退路,也方便她的还击。上官家,可是害她的罪魁祸首。”
素浅静默不语片刻,又道:“碎雨近来无事吧,且让她将我写给暝山派权史涣信送去,也不必太急,送到即可。”
“是。那慕容家?”
“先不必着急,慕容致如今做了郡守,定是春…风…得…意。人活着,最大的苦楚莫过于得到了又失去了。”
“的确如此,那我们就慢慢等着了。对了,主君,我近日来还想想你告假呢。”
“可是璃廊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哈,那倒不是,是我的本家木家出了些事情,派人去璃廊给我送信了。”木青仔细看了看涂的艳红的指甲,“既然告诉我了,我便去看看热闹。”
“木管事,若是有一日焰霞宫对木家出手,你会站在哪边?”
木青收回面上的慵懒神色,略微严肃,“主君放心,我木青自是焰霞宫的人,自从木家将我除名之后,我便再也不是木家之人。”
“那便好,这次木家之事想来是与你妹妹木岳有关吧。我知晓她极为崇拜慕容致,想来这次弥末的战事也出了不少力吧。”
“主君你料的没错,的确与这事有关,但具体的,待我回去看看才知。”木青一脸的不在意,“主君,不是我说,有我妹妹在木家做主,这木家不用咱们动手就会败了。”
素浅无奈摇头,木青所说也确实是他所想,“不过,终究是你的本家,不可下手过重,就好比我对素家一般。”
***
素浅从书房中出来,便向比武场去了。最近天气渐暖,万俟寒在户外呆的时间逐渐加长,他也不再阻拦,任由她去了。况且近些天来,尹华倾一直守在小还儿身边不肯挪步,万俟寒无法和小还儿朝夕相处,心中着实愤懑,便更愿意往比武场去,找来慕容炎比试。
那慕容炎也是奇人,见可以有机会与万俟寒交手,就一直住在焰霞宫不肯离开,哪怕木青闲来无事便去撵她也无用。在焰霞宫呆的这段时间,慕容炎几乎和焰霞宫所有的高手都过了招,她在武学上精益求精,虚心求教,在这么短时间内,竟又有了很大的突破,当然,因此她更不肯走了。
行至比武场,果然见到场内万俟寒的身影,如今素浅尽量不给她穿以前的那些黑色深色的衣裳,今日就给她穿了一身湖青色的窄袖袍子,套着月深蓝的短褂子,精神的很。
“阿寒。”素浅将场中飞旋的万俟寒叫过来。
刚从场上下来,万俟寒额上已经有了些细汗。素浅掏出帕子帮她擦了,这才说:“今日你可是答应我与我同去陪尹老大夫出去的,你可还记得?”
“我自是记得……”万俟寒撇过头。
“我知道你不喜他,但他对你我有恩,不可怠慢了。”
“我知道的……”
素浅轻笑,拉着万俟寒走了。
留着场中慕容炎敢怒不敢言的站在风中凌乱。
***
后山墓地。
素浅陪在尹华倾身边,到了葬着前任焰霞宫宫主柳泽青的墓前。
这位宫主之墓与寻常焰霞宫门众的墓并无什么差别,仅是几十个墓冢中的一个。这是柳泽青死前特地交代的。不过,焰霞宫这处墓地平日里打理的极为尽心,并没有杂草。素浅将手中带来的果品纸钱交于尹华倾后便退身离开,留下曾经的一对有情人相聚,纵使天人两隔,情谊却浓于往昔。
万俟寒一直安静的跟在素浅身边,陪他安静的立在一旁。
“阿寒,曾经你我二人在娄山时,你便与我说过,不要像前辈这般,虽是两情相悦却难以在一起。”素浅遥遥的望着远处,声音中透着丝寂寥。
万俟寒望着身边的素浅,见他素衣长衫,雾鬓风鬟,虽然极美却也透着很多的落寞之感。从在边疆时见到素浅开始,素浅给她的感觉都是那般坚强,那般的胸有成足,从来都不会露出这样的一面。这样的素浅让她有些心慌,仿佛他须臾间便会从天地间消失了一般,让她再也无法接近,无法触碰。
生怕眼前的人就这般的消失了,万俟寒伸出小手,将素浅垂在身侧的玉手握在手中,微微用力,这样才让她安心些。
素浅感到手上的触感,回过神来,见万俟寒的神色便知方才吓到这个孩子了,俊眸微闪,轻声安慰:“不必担心,我一切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