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心中也是赞许,但面上却故意不显,她先前在木家本家呆了十几天,确定了她那个亲妹妹只有败家的能力才放心回来,对八大家族的最终命运再清楚不过。却故意泼冷水:“你也别高兴的太早,风影楼的势力可还是在的,那个玉小姐肯定会重出江湖,所谓的流放对她来说便是活命的机会,早晚要东山再起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那南宫诺早就在去往外省的路上就被调包了,不过这也恰恰是主君预见到的。南宫诺得势之后,定然不会饶过告发她上官赫,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坐山观虎斗,看着她们两败俱伤,何不快哉。”
木青嗤笑,“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那玉小姐又不是个傻子,早晚都会知道咱们焰霞宫在背后做的手脚,你觉得她会如何?”
“主君定然是会有所安排。”古硕说的异常肯定,虽然她目前并不知道素浅后续的打算。
“雷万金近来又给我消息,说是主上恢复顺利,只是主君担忧过甚,消瘦的很。”
“是啊,主君如今一心只在宫主身上,怕是也顾及不了这些了。”古硕点头。
“那我们如今便要做好准备,以不变应万变,仔细防着风影楼的动作,等候主上二人归来。”木青说完,看向一旁静坐的杨晓。
杨晓点头,算是应下了。
木青似是一下子想到了某人,勾起嘴角,笑的极为灿烂,眼角眉梢,风情尽染。
雷霆谷的日子依旧平静,徐风轻抚,午后阳光正好,稀稀疏疏的光影散落在树荫中。树下,两人正在安静的对弈。正是素浅与雷铁元。
起初素浅见到端着棋盘前来的雷铁元很是吃惊,后者对他解释,说是雷霆谷中没有棋艺好的人,又少有外人,偏偏她极爱博弈,见素浅闲来无事,就端着棋盘来了。
从那日起,体会了久违的博弈快意的雷谷主便开始天天来报道,风雨不误,让素浅哭笑不得,但也着实分散了些素浅的注意力,让他不再那般憔悴。
☆、新的开始
这日,又是一阵棋盘上的厮杀之后,二人稍事休憩,砂壶中溢出茶香,杯中晃着殷虹茶水。
“素浅小友,你在此居住多时,老妇却从未问过你的来历。不如今天你说来给老妇听听吧。”雷铁元抿口茶,微闭着眼,一脸惬意。
“是,晚辈原是凌山素家之子,后嫁与妻主,妻主是焰霞宫的宫主……嗯,也有这些了……”素浅歪着头,再想不出其他。
听到焰霞宫三个字,雷铁元微微挑眉,“怪不得华倾对你们另眼相待,原来还有柳泽青这层原因。”转而又好奇了“那你的小妻主又是姓甚名何?”
“哦,晚辈妻主复姓万俟,单名寒字。”
“万俟?!”不想雷铁元一听到此处,猛地睁开了眼,“可是曾经北方万俟家族?”
素浅有些不解,却也点头道:“正是。”
雷铁元坐直身子,脸上透着些游移不定,有些期待又有些试探性的问道:“她可是万俟家的嫡女,她父亲可是西域人?”
素浅颇为疑惑,转而猜测,怕又是前辈人之间的些恩怨情仇。
得到了素浅肯定的回答之后,雷铁元复又依靠在椅上,静静的看着地面上的斑驳印记,思绪已迂回婉转,回到了旧时岁月。这段尘封的记忆,复又拾起,拂去落上的岁月尘埃,方才明了,哪怕时隔多年,那时的一切,依旧鲜亮,恍若就在昨天。
素浅安静地陪坐在一旁,亦无言语。
***
三个月的时间,其实不长,但在素浅看来却已仿佛沧海桑田,难熬至极。但即便如此,时间依旧迈着它本有的步伐来去。
这日一早,素浅便换上早就备好的衣裳,早早的去后山入口处等候。昨日他已得了消息,说今日万俟寒的医治便要结束了。
素浅等了很久,直到太阳高了,额上带了丝细汗,但他却甘之如饴,难以按耐住心中的那股快要跳脱出的情感,忍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