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立刻在场外引起一阵骚动。
“江山?我听说过此人,出生江家旁系,资质却是不凡,如今在城卫军中锻炼,修为高达聚气十重圆满,已经升任十夫长,算是江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比那书呆子江上云,强了不知多少倍。”
“话可不能这么说,江上云不久前曾与江松决斗,并且将之斩杀,那江松,不也是城卫军十夫长?江上云能打败江松,未必不能战胜江山。”
“呵呵,你这些道听途说来的玩意儿,就别在我面前卖弄了。那江上云与江松苦战近百回合,方以诡计险胜,可想而知,其实力与江松不相伯仲。而江山,曾与江松公开切磋,只出十招便击败江松。由此可见,他的实力稳胜江松一筹,击败江上云,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光场外观众一面倒的看好江山,江山本人亦认为此战胜券在握。
待到江上云先行登上擂台,他方腾身一跃,于空中九次盘旋,飘然落在擂台上,甫一亮相,便赢得全场喝彩。
“好俊的轻功!”
“人阶极品身法‘金鹏九变’,已臻大成,单凭这身轻功,江山便有资格杀进大比前十。”
“看来这一战很快就会结束,江上云,能接下江山一招吗?” 江铁城回头望去,不由身躯一震,快步上前拱手施礼:“统领大人莅临,江某不胜荣幸,快请上座。”江夫人也连忙起身敛衽施礼,吩咐侍女上茶。
对面那戎装男子相貌平平,身材也比江铁城矮了一头,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威严气势,令人望而生畏,连江铁城这样的灵体后期武道宗师,在他面前都感到压力巨大,不由心头暗凛:“薛天行不光修为达到灵体圆满,连奥义都逼近圆满,恐怕假以时日便可晋升武尊,到那时候,他就是天道要塞第一人,连方宗主都压不住他了。”
薛天行向江铁城随意抱了抱拳,神态颇为倨傲,然而面对江夫人时,却是一脸郑重,深深作揖施礼,恭敬道:“有劳公主殿下相迎,薛某愧不敢当。”江家请他上座,他亦推辞不就,让给了江夫人。
江夫人苦笑道:“统领大人不必多礼,妾身不过是一亡国遗孤,哪里当得起公主二字。”
薛天行正色道:“大齐皇朝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殿下的血统却不改高贵,时至今日,中洲域千万子民,还在怀念殿下之母,感激她为保全黎民百姓所做的牺牲。”
听他提及先母,江夫人叹了口气,面露戚容。
薛天行又道:“前日偶遇皇极盟齐家长老,说起殿下之事,他们都对您很是想念,托我代为请示殿下,可否返回皇极要塞定居,也算是落叶归根。”
江夫人摇头道:“我出生在天道要塞,这里才是我的故乡,至于皇极盟齐家那一支,虽然血脉相连,但多年不曾往来,谈不上多深的亲情,既然他们愿意扛起皇朝传承,以嫡系自居,便随他们去吧,我不想跟他们争夺名分,只想相夫教子,安安份份过日子,请他们往后不要再来打扰我,这些话,请统领大人替我带给他们。”
薛天行叹了口气,点头道:“薛某会把殿下的意思转告齐家。”
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个年轻人。
一个身穿劲装,高挑英俊,气质沉稳,器宇不凡。
另一个比前者年幼四五岁,容貌有六七分相似,身着锦衣,腰佩镶钻宝剑,俊俏的脸上,挂着一丝轻佻的笑容。
听见薛天行与江夫人对话,轻浮少年转身对沉稳青年窃笑:“大哥,如果将夫人所言发自内心,你可亏大了。”
沉稳青年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乘风,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薛乘风笑道:“大哥,你就别在我面前装糊涂了,爹有意向江家提亲,一个很重要的目的,便是通过江夫人这位大齐皇朝的亡国公主,跟皇极盟拉上关系,联合对抗方家父子。如果江夫人愿意跟皇极盟拉关系,得到对方认可,你那准未婚妻江上雪,立马变成公主身份,你也成了驸马爷。可现在听江夫人的意思,似乎不想跟皇极盟那一支认亲,你这驸马爷的头衔怕是悬了。”
薛惊鸿冷笑一声,道:“乘风,你少动这些歪门儿邪道的心思,我岂是靠女人往上爬的小白脸。”
薛乘风道:“大哥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当然不会靠女人上位,不过我知道有个家伙,却是这号人,而且听说他还是你的情敌来着……”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不由面露疑惑,“奇怪,江上云怎么没有来?堂堂天道宗外门十大高手之一,总不至于错过家族大比。”
话音未落,江东流站了起来,对江铁城夫妇道:“大哥,嫂子,时辰已到,快宣布比武开始吧。”
江铁城面露难色,迟疑道:“再等等,我家小云还没到。”
江东流微微一愣,旋即嗤笑道:“大哥,我当你是条好汉子,你却对我耍心计,这可真没意思。”
江铁城怒道:“老二,你把话说清楚,我耍什么心计了!”
江东流不屑道:“这不是很显然吗?你家小云昨日信誓旦旦与我打赌,说要杀进大比前三,今夜却不露面,大概回家后自觉口出狂言,唯恐丢人现眼,故此寻了个借口,不来参加大比,使得赌约作废,我说的可对?”
江铁城气道:“你这纯属小人之心,小云绝不会怯战!”
“那他为何直到现在还不露面?”
“这……兴许是路上有事耽误了,我们再等等。”
江千帆忍不住插话:“大伯,如果他一直不来,难道我们也要一直等下去,等到天黑?哪有这样的道理!”
江东流点头道:“千帆说的对!总不能让我们好几千人等他一个,既然他不敢来,按照规则就算放弃参赛。”
江铁城看了一眼沙漏,咬牙道:“再等等,时辰未到,便算不得弃权。”
江东流冷冷道:“该来的早就来了,不想来的,多等一时半刻又有何用?大哥,你要搞清楚,今天不是咱们江家闭门比武,在场那么多宾客,包括统领大人,都在等候比武开始,你因为一个晚辈,劳统领大人等候,岂不令满座宾客耻笑我们江家缺乏家教!”
“你!”江铁城气得脸色铁青,却是无言以对。
“怎么,江家小少爷还没来?”
“呵呵,大概是怕了,临阵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