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在蔓延,好几处火一时间同时发起,简单的灭火器已经完全起不了作用,没人坐电梯,楼上楼下都在逃。
烟雾弥漫,地毯、壁纸、假花被燃及,所有人都往出口跑。
警报声响的那一刻,秦蓁不用单隽交代就尖叫着投入人流,只有单隽转回脚步去找冯南。
然而打开门的那一刻,一股寒凉从脊椎底部窜上,直抵神经元末梢,凉了全身。
房间里空无一人……
单隽一个强烈的希望,是冯南自己听到火警声,顺着人流跑了出去,可是他知道冯南这个人。
他不会,他会找自己,像自己找他这般!
身外是一团火,心内也是一团火。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心乱如麻,
单隽搜索所过所有的隔间,边跑边喊,声音洪亮穿透那层火,然后除了熙熙囔囔的尖叫,无一人回应。
紧握成拳的手心在冒汗,单隽的发现,自己在抖……
***
凉,很凉,不,是冷,就连习惯低温的冯南也觉得冷的刺骨。
指尖在颤动,冯南能感受到,可是眼前一片黑暗。
他急迫的想睁开眼,用尽全力,然而还是见不到一丝光线。
单隽……单隽在哪里?他死了吗?或者是说,自己死了?
冯南的从意识醒来后就一直在想,在想单隽这人。
因为听到了有关自己的消息,不管会不会被人骗,还是真的要拿金钱权利去换,这人一声不吭就这么跟人去了。
因为和自己有关。
明明不了解自己,却擅自说喜欢,还擅自把自己当弱智,什么都要帮忙。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消失在了门外。
……
冯南的记忆和痛感在停留在开门那一刻。
背景是满屋子的烟雾缭绕,攒动模糊的人群,他没看见单隽,却见到白天遇上的服务生。
他说,“先生,需要水吗?”
后来……后来就成了现在的状态。
他在疼,比第一次和单隽做的时候还要疼。
头疼,想要爆炸,手腕疼,好像被什么刺入,还有肚子!
一阵一阵,一抽一抽!
隔着一层肚皮,冯南清晰地感受到,里面什么东西在动。
要是单隽在的话,他一定会纠正自己,“这不是什么东西,你是以后会喊我们爸爸的宝宝”,可是现在人呢?
人呢!?
——随着一声震慑身心的质问,冯南冲破了那层禁锢,睁开了重如千斤的眼皮。
汗水不要钱地在流淌,淌湿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