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心头一凛,继大考之事,周博雅想要朝边境动手了吗?可目前,即便寒门士子取得了优势,可这优势不过是一点点而已,局势并未稳定,在这个时候,如果边境大地震的话,将对天下的大局造成多么大的影响!说不定……还会……造成混乱!
“博雅,此事,是不是该再延迟?”他严肃的问着,接着,说出他的担忧。
但周博雅却是笑了,笑容透着冰冷,“可惜,蛮族和天川等不了,大夏朝的某些人也按耐不住了。”
他心头一震,某些人?
“先生,如是有不解,还请静观其变,相信,到时候,先生就会明白了。”
……
突然,天空滴落了雨。
李云鹤回过神,抹去脸上的雨水,长长叹了一声,终于,阴沉了几日的天空还是下起了雨吗?
李云鹤缓缓起身,负手看向天空,这雨呀……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
而此时,在国师府。
温国师在天空轰隆一声响雷后回过神,看向端坐在他面前的李成峰,在他对面的李成峰,一脸凝重隐含愤怒,温国师却是有些复杂的看着手里的东西——一枚玉锁片。
“即便如此……老先生,陈年往事还是莫要再提了。”温国师哑声说着,将玉锁片缓缓放到了桌案上。
李成峰怒容满面,猛地拍案而起,“你不配为善公主一脉!”
温国师掀了一下眼皮,声音有些沙哑,“老先生……也许,你这个玉锁片是真的,可如今,大夏朝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再提旧事,岂不是搅乱这个盛世?若先祖有灵,定然是不许的。”
李成峰怒极反笑,“你还记得先祖?罢了!我早该想到的!善公主留下的后人早就成了这大夏朝的走狗了!哪能还记得陈年旧事?!好!你既然不愿,我也不再勉强!我也不过是为了完成我先祖意愿,前来询问你这善公主的后人而已。”
李成峰说罢,收起玉锁片,转身拂袖离去。
温国师眯起双眼看着李成峰走出厅堂,挥手招来下人,低声嘱咐道,“杀了他,取走东西!”
“是!”
下人领命而去,温国师目光里透出了杀意和忧心,他未曾想到,善公主留下的遍寻不到的玉锁片竟然在这么一个自称“故人”的老头手里!必须拿到玉锁片!拿到……传说中的,善公主留下的宝物。
李成峰走出国师府,立即坐上轿子,朝郊外方向离去。
而李成峰一上轿子,立即就有人跟上了,而今日是京都的庙会日,轿子一入集市,立即就淹没在了马车轿子中,国师府的人立即分散去寻找,终于找到了李成峰坐的轿子!而一出京都,进入郊外,立即就有黑衣人扑杀过去!
——可惜,当杀了轿夫,掀开轿子的帘布,里头竟然空空无一人!
李成峰消失了!
*****
消失的李成峰现在何处?
清晖园里,周博雅对着李成峰恭敬做礼,“孙儿拜见外祖。”
李成峰看着周博雅,眼睛里闪过欣赏,“看来,你早就知道我来了京都。”
“是,外祖一进京都,孙儿就已经知道了。”周博雅承认着,神情恭敬但却透着淡漠。
李成峰看着周博雅,气势更加凌厉,但收发自如,只是眼神更加淡漠,还有这……一身的酒味,李成峰想到自己急着上京都的理由——就是很少给他写信的女儿给他的一封信。
“你实话告诉我,你此生非乐雅不可?”李成峰直言问道。
周博雅抬眼,“是。此生非他不可。”
李成峰沉默了一下,才继续开口说道,“你可知你的身世?”
周博雅眼睛里闪过一抹锐利,“是,外孙知道了一些。”
“你是善公主的后人,我并非李姓,不过是先祖为了便宜行事,便进了李家门庭,传承到我这一代,我所保护的善公主的后人,也就是你爹娘出事,意外的死于劫杀。留下了你。我将你交给了周文德,一来是他是我早就相中的女婿,二来,周文德品性耿直,以他的身世背景,注定不会有什么大的成就,你也可以作为普通人平安长大。一直以来,我遵于先祖遗命,保护善公主的后人,可惜,善公主的后人并无出彩之人,却没想到,到了你,倒是让我意外了。”李成峰看着周博雅,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