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马上像灌了铅似的,再也挪不动一步。傻傻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就那么倒了下去,苏雅茉捂住嘴,心里乱糟糟的一片,想叫似乎也叫不出来了。
八十六
昏昏沉沉中,当樊天昊开始隐约恢复点意识的时候,他感觉到了——疼。
是的,疼。
钻心的疼,漫天的疼,从后脑勺,脖子,肩膀,脊椎,乃至大腿小腿,浑身每一个地方发散出来,侵袭全身每一个地方,疼得他眉头紧皱,却一个痛字都说不出来。
脑子里晕晕乎乎的,也在闷闷的疼着,像是被一根大棒子挥过,打进他的脑袋深处去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又在酒吧和人打架了吗?
费力的思索着,慢慢睁开眼,眼前不算陌生却也不算熟悉的景色让他的大脑空白三秒钟。
喝!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坐起身,立马又感觉到从头到脚一阵闷闷的痛,他的拳头都忍不住紧紧握起。
环顾一下四周围,他确定了,却也惊讶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昨天晚上不是……
搔搔脑袋,慢慢爬下床去,却发现床边一双拖鞋都没有。那个女人在搞什么啊?
低叹口气,光着脚踩上冰凉的地板,一丝冷意迅速从脚底窜上,直冲脑门而去。和身上遍布的冷意汇合,让他更觉得冷上加冷。
连忙两手抱住胳膊,但手掌下异样的触感又让他的动作一顿。
慢慢低下头,当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全身的时候,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为什么没穿衣服?而且身上还这么疼!想要回想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但只要稍稍用一下脑子,他的头就疼得不行,只能赶紧还没开始就停止了。那么,他就只能——
“苏雅茉!”
低叫一声,连忙从衣柜里抓出来一张床单裹住下半身,推开房门走出去。
客厅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不见。撞进卧室里去,那里也早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窗帘拉得大开,可见这个屋子的主人早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满心的怨气登时无处发泄,他的脾气顿时软了下来。
垂下脑袋,慢慢踱步走出主卧,抬头看见挂在墙壁上的大挂钟,他才发现,现在已经上午十点了,难怪她不在了。应该是下去店里忙活了。
精神立即振奋一点,连忙走进浴室打算简单收拾一下,然后下去找那个女人问个清楚。然而,当他走进浴室,对上浴室里那面大镜子的时候,他又呆住了——
镜子里那个人……头发蓬乱,一脸萎靡,胡子拉碴,下半身还裹着一床印着小碎花的床单,这个人,不会是他吧?
浅浅的恐惧感浮上心头,赶紧凑上前去,仔细看看:这眉这眼这鼻子,可不就是他吗?
立马心里就觉得更恐惧了。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天自己还好好的呢,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幅模样了?要是就这样走出去,所有人都会把他当做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流浪汉吧?
赶紧鞠一捧水沾湿头发,拿过摆放在镜子前的梳子死命的打理头发。但是,这一头乱发分外顽强,不管他用多少水,怎么梳,它就是不听他的话!而且,又去主卧搜寻了一通,他没有在这个女人的梳妆台上发现任何啫喱水之类的东西。难道她平时都不做保养的吗?哦,对了,她似乎就是这样,自己怎么忘了?
无奈摇头。看来,今天自己就得当一次流浪汉了。
老天保佑,在自己恢复正常之前,不要给任何人看到——尤其是熟人!
不然,他的脸就丢大了!
==分界线,一号==
快速收拾一下,在洗衣篮里找到自己昨天穿过的衣服,似乎已经洗干净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樊天昊赶紧穿上,下楼去。
叮咚!
“苏雅茉!”
急忙冲进小店,一本吧台后的那个人而去。
“醒了?”
听到叫唤,苏雅茉抬起头,看见他这样的造型,她的眼底划过一抹讶异,随即又忍不住浅笑。
笑笑笑,笑个屁啊!
连忙双手撑在吧台上,樊天昊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看着她:“苏雅茉,我有话要问你,你给我老实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