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被这话冷的一哆嗦,站起身,说:“走吧,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对水仙儿来说无论是和花吟孤男寡女待在一处卿卿我我还是出去看热闹,都令她热血沸腾,情绪高涨,于是她也屁颠儿屁颠儿的跟过去了。xzhaishu
花吟的本意是想借机溜走,路上就在问水仙儿,“哎呀,我都忘记了,我来这儿是要给姑娘们看诊的,我的药箱你知道在哪吗?”
“知道啊,我扣在我房里呢!”
花吟又要折回身去取,水仙儿一把拦住她,“不许取,咱看完热闹还要一处说话呢!”
花吟沉吟片刻,故意说道:“这样啊,我还想万一他们扭打受伤了,我还能替他们包扎包扎。”
水仙儿当即就嘿嘿笑起来了,指着花吟笑的一脸猥琐,而后一胳膊杵了她一下,“你怎么比我还阴损呢,我就只图看热闹,你还咒他们受伤,嘿嘿,我这就去给你拿,等着啊。”
白日里这处清静,姑娘们有的在补觉有的在无聊的做些针线,乍然听到嘶喊吵闹声,全都你推我搡的挤了出来看热闹。
那俩夫妻本来是在醉满楼里扭打了起来,后来男的往外头跑,女的在后面追,便一路打到了大街上。
且说楼内的姑娘们见到花吟都很欢喜,又簇拥着她问了些头疼脑热或羞答答的问题。花吟倒是有问必答,不管是姑娘有意挑逗还是真心求问,都回答的一本正经。
姑娘们笑笑闹闹,这才走向门口,花吟刚随着人潮在门口站定,就被那一声盖过一声的厮打尖叫声惊到了。
正所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素锦街青楼的规矩是,只要给钱,不管男客女客都接待,若是人家夫妻打上了门,只要保全自家的门脸,随便他俩口子打的你死我活,绝不搀和。
花吟第一眼是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衣不蔽体的躺在大街上,他女人就骑在他身上对他又打又捶。
花吟心中默默竖起了大拇指,“彪悍!”
再后来,那男人估计是恼羞成怒了,一挺身就将那女人给掀翻在地,反而坐在她身上乱打一通。
那女人哭天喊地,跟她一起来的丫鬟刚想上前帮忙,却被男人喝止住了。丫鬟受到惊吓不敢上前,只捂住脸哭的惊天动地。
也就这空档,躺在地上的女人破口大骂,“宁半山!你不得好死!我咒你断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
什么?花吟耳根子一激灵。
那男子也急红了耳根,指着她痛骂,“贱妇云裳!我这都是被你逼的!今日老子索性就打死你这泼妇!”
“我逼的?亏你有脸说!哪家女人是疯了还逼自己男人逛青楼!是你自己肖想人家花大小姐不成,就借酒消愁!孬种!窝囊废!我要是花大小姐也不会看上你这种窝囊废!”
一席话刺痛宁半山,惹的他更是疯狂的朝云裳打去。
花吟见那宁半山似疯似傻,像是喝醉的模样,下手也没个轻重,这般打下去只怕真要出人命,当即想也没想,疾步冲了上去,用尽气力猛的撞向宁半山,好歹将他从云裳的身上撞了下去。又扶起躺在地上的云裳,急切的问,“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打成这样,有必要吗?”
云裳满腹的委屈,又火冒三丈,见是花三郎,只因那张脸和宁半山朝思暮想的人一模一样,顿时一股无名怒火自丹田喷涌而出,反猛推了花吟一把,“谁要你假好心了!你滚!”
花吟吃瘪,眼见着云裳爬起身又要和宁半山绞麻花似的扭打成一团,也顾不得许多,忙起身又去撕开他们。
那宁半山真是最糊涂了,明明和云裳打着架,却突然一把握住花吟的手,满含深情的喊了声,“吟妹。”
就算是刚才水仙儿的绵羊音都没这来的恶心,花吟整个人都是一颤,差点没忍住拔腿跑了。
云裳彻底被气的绝倒,扯破喉咙的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他哪是你的吟妹,人家分明是个男人好不好!”言毕伸出爪子就朝宁半山的脸上挠了一爪子。
瞬间几条血印。
宁半山清醒了几分,见四周围了一圈的人,都在对他们指指点点,顿时觉得家里出了个母老虎颜面扫地,男人尊严不再。抬手就一耳刮子扫了过去,还要再下狠手,花吟已然挡在了云裳身前,苦口婆心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能有多大深仇大恨,非得打个你死我活才罢休?你们各自消消气,冷静冷静,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滚!不用你管!”宁半山推了她一把。
花吟朝后疾步退去,撞在云裳身上,云裳被撞的火大,不领情的朝她后背又是一推,“你闪开!要你多管闲事!”
花吟心思简单,她这一世活着的意义就是要赎罪的,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害的他们夫妻大打出手,甚至闹出人命,那她是根本无法原谅自己的,因此说什么也不退步,平白当了他们夫妻的夹心饼,腹背受虐。
楼内的姑娘们有看不过去的,但碍于青楼妓院约定俗成的规矩,也不好上前帮忙,只一声接一声的喊,“花大夫,你快别管他们!由着他们夫妻打个你死我活就是了!”